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吸引了废弃服装门店内的几人,他们原本蹲在那观察吃下异变列当的小鸡,听见声音后,下意识一齐扭头看向门外,审视的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
直到见到门外冲进来的人是熟悉的零队队员。
“张哥,你找到了汽油吗?”蹲在最边上的何月生见到门口冲进来的人后,率先主动开口问道。
冲进来瞬间幻视分尸现场而愣住的张亚立,终于回神望着五人,眼中还带着一些惊疑,他犹豫点头:“找到了,这些狼……怎么了?”
正常人都一枪蹦了它们,哪有这样只只解剖露骨的。
“这些狼被植物寄生,所以剖开看看。”赵离浓抬头解释。
她向来说话有条不紊,面色沉稳,放平常会让异杀队员心生好感,但张亚立现在忽然有点怵这种云淡风轻的口吻,实在令人不敢深思。
总感觉这帮种植官有点变态的趋势。
也是,正常种植官还在各基地种地,成天发愁农作物各种生病不丰产的问题,哪像他们直接出了基地,也没半点害怕,不是满眼兴奋,就是一脸平静。
他早该想通的!
不过,张亚立再次看了一遍周围的野狼尸体,到底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问道:“这么多狼,你们有没有受伤?”
“张哥。”何月生走过去,和他勾肩搭背道,“别担心,它们都没能靠近。”
张亚立看向
地上的小鸡笼,里面那只小黄鸡正蹲着打瞌睡,目光再移向旁边蹲着的几位种植官,不由心想:确实,都有这份闲情逸致去逗鸡,看起来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油已经弄到了。”张亚立道,“今天运气好,还在废弃驻扎营里找到了一些保存完好的罐头。”
他出去开车进来,赵离浓几个人重新转回头,继续蹲在那看笼子里的小黄鸡。
佟同怀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小丽:“它是不是要异变了?”
“睡着了。”危丽十分确定道,她对鸡的习性再了解不过。
鸡笼子里的小鸡脖子反转,头埋进翅膀中,同时单脚站立,另一只脚收拢在绒毛中,这是典型的睡觉姿势。
“吃饱喝足就睡觉。”何月生站在旁边,“我看它半点事没有。”
“这鸡原先从哪来的?”赵离浓问危丽。
“在第九农学基地里,我亲眼看着母鸡孵出来的。”危丽挠头,“后来带回来一筐鸡蛋,大部分吃完了,只剩下这颗,就送进暖房孵化出来。”
再正常不过的鸡,从出生到孵化,没哪个环节出问题。
危丽还想着带到丘城之后,它就能下蛋了,结果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连身体都没长大过,还好像异变了。
“异变植物的方向在发生改变,动物的异变也可能在改变。”赵离浓起身垂眼望着这只小黄鸡,“先留下观察。”
无论刚才小黄鸡有意还是无心救了危丽,至少它能吃
异变植物,或许也是进化的方向之一。
危丽失落长叹一声:“可惜没蛋吃了。”
那头张亚立把车开了进来,何月生过去帮忙灌汽油,佟同和危丽也去车里拿吃的,赵离浓见到躺在那的黄天动了动,连忙过去查看。
鸡笼周围的人瞬间散去,原本将头埋在翅膀中的小丽立刻睁眼探头,摆明了刚才在装睡。
可惜,它还没得意起来。
后方悄无声息伸出一根黑色长枪管,缓缓怼在了它肥嘟嘟的屁股上。
小黄鸡浑身僵硬,顺着枪管慢慢抬头,正好对上严静水面无表情的脸。
小丽:“……叽?”
试探的叫声中透着一丝底气不足。
最终它在严静水冷酷的视线下,再度缓缓将头埋进了翅膀中,继续假装睡觉。
……
“你们……”险些从胸膛处被一分为二的黄天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动了动手指,双手立刻传来一阵刺痛麻意,他见到赵离浓,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没事?”
赵离浓摇头:“你也会没事。”
黄天仰头望着脏兮兮的天花板,感受片刻自己身体的状态,才扭头嘶哑着嗓子问:“这是哪?和队长他们汇合了?”
“我们往北走了。”赵离浓抬手接过何月生扔过来的一瓶水,拧开喝了口道,“……还没有队长的消息。”
“你醒了?”张亚立给车灌好油过来,见到队友醒了,顿时长舒一口气,他看向旁边的布庸:“这小子运气不好,
撞到了脑袋,到现在还没醒。”
“怎么还没和队长汇合?”黄天有点着急,原本就嘶哑的声音更显得刮耳。
“队长那边暂时联系不上,光脑没有信号,对讲机离得太远,也没用了。”张亚立坐下来休息,一边按住要挣扎起来的黄天,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你还发着烧,别急。”
“信号弹呢?”黄天被按下去问道。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根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