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会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会劝人回归所谓的“正常”但接触的多了,看的多了,就慢慢有了不一样的思想,人如果违心而听从安排的生活,我想一定很压抑,我们困在世界这座巨大的囚笼中,很少有人能够做真正的自己吧。
于是我想说的是,不必害怕面对,也不用太在意无关紧要之人的言语与目光,替你做选择之人,不会替你承担失败的苦,人类的恶意其实比善多,避开向下而嫉妒向上。
我希望你们都可以有勇气做自己,不被裹挟,不被束缚,也希望都可以明白,这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你的抉择,真正能操控自己的唯有自己,因为妥协也是自己的选择,不够坚定的选择。
愿我们都有勇气去爱,也愿所有人都能找到爱,与被爱。
番外(五)
皇嗣的诞生,让空悬的储君之位,有了可继的人选,也堵住了群臣欲选宗室为继的提议与想法。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新的问题,那便是皇嗣的另一个血亲。
李瑾的登台与新政,颠覆了延用千年的宗法制度,但是这样的制度与思想并没有杜绝,而仍然存续。
于是朝野都在猜测皇嗣背后的血亲,世人所想到的,便是曾经带领整个关中武将集团将皇帝扶上帝位的武安侯萧怀玉,那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然自朝廷收归兵权后,武安侯萧怀玉便突然没有了消息,于朝野不见踪迹,直至天子南巡,她的再度出现,曾于荆州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但很快便消散。
因而流言越来越多,并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说法与猜测。
这样的议论声也传到了云梦,传到了萧怀玉的耳中,忍耐已到达了极限,爱欲之心,占有之心,都深深刺痛着她,“阿娘。”
“娘知道,你想去询问答案。”萧母说道。
萧怀玉将青骢喂饱,“不,”她否定了母亲的揣测,“我已有答案。”
如此相爱之人,死亡也无法分割的信任,她,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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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十二年,正月,万国来朝,皇帝于太极殿接见诸国使臣,仅以赏赐,而拒和亲,并从此定下有楚一朝,永不和亲的条例。
是年,始修皇陵,令太史局占卜选址,定址长安城东。
正月十五,上元,朝廷解宵禁三日,通事官员手持诏书登上朱雀楼,宣读诏令,“天授十二载,天子诏令,上元佳节,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普天同庆,金吾驰禁,天子与万民同乐。”
城楼下的百姓传来欢呼声,一座座灯山燃起,长安城内,亮如白昼。
皇帝御承天门宴群臣,并与百姓共同观赏教坊舞乐。
然而在这样喜庆的年节之中,李瑾的脸上却并无多少笑容。
皇嗣的诞生,让她少了些许孤寂,但始终填补不了心中的空缺。
于是便将身与心都投到了朝政之中,不敢让自己停下片刻。
但这样的年节,是她无法逃避的,赏赐完群臣,完成相应的礼节,御座上便已无天子的踪影,但城楼下的百戏依旧上演,以及城周绽放的烟火与百姓所燃放的明灯,将这个上元节烘托得热闹至极。
李瑾带着最为亲近的两个臣子来到了城楼的另一端,这里可以看到长安城的全貌,偶尔也会独自登楼。
坊内的万家灯火,与京县置办的灯山,足可见长安城中的繁华,车马行人络绎不绝。
“你们不用陪着朕。”李瑾看着城下的喧嚣,一天的接见与礼节,让她的眼里充满了疲惫,“这些时日接见外邦,也辛苦你们了。”
赵砚书与萧鸢鸢对视了一眼,旋即拱手,“蒙陛下信任与器重,这些都是臣下的本分,陛下为国事而操劳,更应爱惜御体。”
“天授朝才刚刚走上正轨,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朕自然会支撑着走下去。”李瑾说道,“至少要在有生之年,让新政可以一直延续而不被终止与推翻。”
“臣等也会竭尽所能,辅佐陛下,续天授盛世。”赵砚书与萧鸢鸢表态道。
李瑾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又道,“你们也回去吧,上元夜,当多陪陪家人。”
赵砚书与萧鸢鸢再次对视了一眼,看着皇帝如此孤寂的身影,于是拱手道:“或许陛下,也需要陪伴,但不是臣等。”
城楼上传来了另外的脚步声,赵砚书说罢便与萧鸢鸢后退了一步,那脚步声停在了李瑾身后。
“公主。”
声音从身后传来,初春的晚风将她们的气息缠绕在一起,那再熟悉不过,久违而令人落泪的声音。
那,永生难忘的气息,无不再牵动着那颗孤寂又彷徨的心,如一潭被风卷过的死水,再次泛起涟漪。
李瑾蓦然回首,止不住的泪眼,夺眶而下,这并非高兴与激动,而是心中所有的苦楚与心酸,还有那无人诉说的委屈,以及,她从不曾轻易示人的,柔软。
她原以为这个上元夜,又将是独自一人,看城中万家灯火,百姓阖家团圆。
咚!——
一声沉长的钟响,从皇城的钟鼓楼传来,“子时正,燃天灯!”
通事的官员爬上朱雀楼高呼,长安城燃灯三千,初春的寒风略过城墙,皇宫大殿外悬挂的铜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上元安康。”风尘仆仆赶入京中的人,向李瑾作揖称贺。
话音刚落,城池四周便有焰火冲上云霄,于夜空中绽放,璀璨的流光笼罩了整座城,她们站在光中柔情对视,所有的思绪,此刻都化做了眼中泪。
“上元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