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前世今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似重合之处呢?
横刀入手,苏蝉电闪般出刀。
随着刀纵横捭阖,他心中的疑虑渐散,只剩一刀向前。
一趟刀练完,苏蝉只觉胸口涌泉不断,全身气如沸水,他似乎是要破金泉而入星海了。
长吸一口气,将全身沸腾的气息压制下来,苏蝉同时收刀回鞘。
他才刚刚熟悉这副身体,突破还是缓缓比较好,免得,根基不稳。
但也就是在他收刀回鞘的瞬间,他猛然察觉到,有人似乎在注视着他。
这个人不在使馆之中,在使馆之外,很远的地方。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知,苏蝉却无比肯定,那种感觉,应该是自己行将突破,所以心血来潮了。
那么,会是谁在窥视自己呢?
就在苏蝉沉思之时,手下的小旗官张英匆匆走了进来,拜见他。
“大人,外面有人送了张拜帖给您。”
“哦?将军府?”
“不是,是一个叫柳生权之助的人。”
“他想干嘛?”
“卑职不敢看。”张英恭恭敬敬地将那封锦缎铺面的精致拜帖递上。
显然,昨夜那一刀也震动了他。
苏蝉犹记得前身记忆里,这个下属,包括另一个小旗官宋虎,一路上都对他这个新任上司并不太尊重,有种老油子看年轻人的轻慢感。
苏蝉接过拜帖,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大明国苏君敬启,吾乃大和国柳生番子弟权之助,近日正于江户刀狩,今早惊闻君刀斩吉冈清平,吾不胜心喜,欲与君试刀,三日之后,大河馆夜宴,吾邀众多名家好友见证,望君不吝赏光。”
“他想挑战我,柳生权之助,你听过这个人吗?”
“卑职略有耳闻,此人在江户刀狩,至今已有四十七战不败,被称作柳生家的稚虎,在年轻人里很有些声名,据说他下一个对手原本是吉冈清平,不过卑职觉得,这种事,大人大可不必理会吧。”
苏蝉看着那张拜帖,拜帖上的字锋芒毕露,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肆意舞动,这应该是柳生权之助亲笔。
好嚣张跋扈的字。
他的刀,应该也是那么嚣张跋扈吧。
“出去告诉送帖子的人,三日之后,我一定到。”
“大人……”
“去吧。”
等到张英又匆匆去了,苏蝉忍不住再次拔刀。
柳生权之助,好刀啊!
与此同时,大河馆,最顶层可以看到江户湾的房间里。
一个盘膝坐在榻榻米上的西洋年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脸疑惑地自语道:“奇怪,明明他没什么变化,究竟是怎么躲过我的圣裁的?”
“哈哈哈哈哈!”一旁,正躺在三个半裸侍女玉体上的柳生权之助大笑了起来说,“我亲爱的朋友,查尔斯,不管他到底有什么能耐,我也一定会打断他的脊梁的,只要他三天后敢来!”
说到这,他将手中喝到了一半的酒壶扔给了那西洋年轻人,自己则用脚趾挑起了一把刀,在空中舞了一个极其绚烂的刀花后,就那么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