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筱嘴角抽搐,声音嘶哑的?回答:“说来话长,可以在你家借住几天?吗。”
欧阳斐不再废话,直接把她推了进?来:“跟我还借住上了,快进?来洗洗澡睡会觉。”
欧阳斐心大,把景筱领到浴室门口又?扔了两?件换洗衣服,打?着哈欠继续去睡了。
景筱实在疲倦,简单冲了一把,随后也钻进?次卧睡觉。
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好不容易睡着,却一直梦见凡清玉的?脸,凡清玉的?各种神态,直到凡清玉冷着脸让她滚,景筱身子一激灵,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日上三竿,景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只睡了四个多小时还是不够,她眼里?又?干又?涩,头脑一阵阵发?晕。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景筱又?一激灵,只见凡清玉出现在屋里?,她揉揉眼,重新躺回被窝里?:“看来还没醒。”
凡清玉掀开她的?被子:“你在说什么?”
景筱的?状态实在不好,她脸色蜡黄,眼下有两?抹淡淡的?清灰,嘴唇干裂苍白,头发?也没完全吹干,被枕头闷的?十分毛躁,凡清玉不由放轻语气:“你昨晚没回去,欧阳斐告诉我你在她家。”
景筱嗓音干涩,她做出吞咽动作,喉咙仿佛扎了刀片般一阵一阵的?刺痛,她面颊发?烫,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跟你没关系。”
凡清玉察觉到她状态不对,正?欲伸手贴上她的?额头。
景筱灵活的?躲开:“别摸我。”
凡清玉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尴尬的?收回:“好,不摸,你还在发?烧?”
景筱清楚她的?身体情况,认真解释道:“不是发?烧,是从原来的?时间带过来的?,叫易感期。”
凡清玉叹息:“还没发?烧呢,都开始说胡话了。”
凡清玉揉揉眼角,她昨夜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今天?一有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也疲惫的?要命,她只当景筱在说胡话:“行了行了,我不摸你,我去给你煮点吃的?润润嗓子。”
景筱摇头:“不要。”
凡清玉皱眉:“多少吃一点。”
吃前?女友做的?东西像什么样?子。
她忘了件天?大的?事,她忘记告诉欧阳斐她和凡清玉提分手了。
景筱现在只想睡觉,不耐烦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吃前?女友的?东西。”
凡清玉还当她在赌气:“好,前?女友现在去做,吃不吃随你。”
凡清玉带上门,景筱隐约听到欧阳斐和凡清玉的?交谈。
凡清玉道:“筱筱发?烧了,我可以用用你家的?厨房吗?”
欧阳斐打?趣:“要给筱筱做吃的?啊,当然可以,不过得让我也蹭一口。”
凡清玉应下:“保证让你尝到。”
一般的?成年人都不会说“对她好点”这种话,擦肩而过之际,欧阳斐有些不自在,但仍然说:“对景筱好点,她为你放弃太?多了。”
凡清玉答:“好。”
景筱蒙头,搞不懂凡清玉的?思想。
为什么凡清玉时好时坏,为什么凡清玉会觉得她离不开她,为什么凡清玉该低头的?时候不低头,不该低头的?时候反而叭叭凑上来。
想着想着,景筱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睡够八个小时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估摸着凡清玉已经走了,她穿上不合脚的?拖鞋走向客厅。
然而事与愿违反,凡清玉并?没有走,她和欧阳斐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面前?的?茶几摆了个大瓷壶,还放了两?只小碗。
欧阳斐碗里?有几粒白色残渣,她舔了舔唇角:“终于醒了,快来尝尝你老婆的?手艺。”
景筱打?开瓷壶,香甜怡人的?气息钻入鼻腔,梨子被切成均匀的?中小块,银耳煮的?黏黏糊糊泡在梨汤中,凡清玉顾及她嗓子难受,还特地放了川贝。
景筱倒了杯温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嗓子舒服多了,纠正?道:“她不是我老婆,顶多算前?女友。”
凡清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景筱之前?的?话她都当是气话,这句实在忽略不了:“你为什么不吃?”
景筱放下杯子:“因为我不吃前?女友做的?东西。”
欧阳斐及时出来打?圆场:“你也别说气话了,快来吃点东西,凡清玉热了好几遍呢,我尝过了,味道的?确不错。”
景筱耸肩:“我说了,我不吃前?女友做的?东西。”
气氛凝重,景筱却愉悦的很,她?的头发是阴干的,此时此刻有部分打结,她?从卫生?间拿来梳子,不紧不慢的整理着。
凡清玉不知如何是好?,两手紧紧攥着衣摆,整齐平滑的布料压出褶皱,她?试图转移话题:“不喜欢吃这个吗,我给你做别的。”
景筱头都不抬,毫不留情的说?:“凡清玉,你好?像有危机感的时候才会对我好。”
凡清玉心虚:“哪有,我就是,就是一一”
没等她?说?完,景筱站了起?来,重重地将瓷壶盖上,漫不经心的说?:“我要回景家。”
欧阳斐和凡清玉脸上皆是不可?思议,齐齐看着她?,凡清玉不敢相信,更?好?笑的是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而不是景筱的态度决然。
凡清玉在自己手背上重重掐了一下?,她?本就皮肤白皙,手背立马出现两道显眼的红痕。
凡清玉欲言又止,她?没有资格让景筱别回家,也没法限制景筱的自由?,当年景筱是为她?离开景家,现在她?口中的回归,意?思不言而喻,事到如今,她?才?明白景筱说?的分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