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觉禅师笑吟吟一阵,道:“小施主想必便是上京国主薛必成薛王爷的掌上明珠了吧。”
薛香菱瞧了东辰一眼,怔了片刻,道:“嗯,正是。”
东辰跪到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过后,道:“晚辈凌东辰拜谢前辈的再造之恩。”
说罢跪伏在地,又恭敬叩了三个响头。
天觉禅师招了招手,道:“凌少侠,,请起身。你的伤势如何了?”
东辰道:“已恢复了七八成!前辈再生之情,晚辈实在不知何以报答才好。”
天觉禅师挥了挥手,笑盈盈答道:“一切皆有缘法,无须报答。贫僧乃化外之人,只讲有缘无缘,不讲有恩无恩。因此,还望少侠莫要将此事挂于心上。”
东辰微微一怔,拱手道:“前辈早已看淡生死荣辱,正邪恩怨、心中无正无邪、无恩无怨,唯有‘生灵’二字,此等佛法禅心、悲天悯人之境,晚辈虽然做不到,但却佩服至极。”
天觉禅师点了点头,笑盈盈道:“小施主你蕙质佛心,聪明绝顶,一点即通,着实难能可贵。不过,心有挂念,便有桎梏。心有桎梏,便会道不向前。恩怨是非,成败功过,终究不过只是一场过眼浮云、镜花水月,不可太过执念。”
东辰怔了半晌,笑道:“前辈妙语禅机心,普度世人,晚辈必定铭记于心。”
天觉禅师笑了笑,续道:“知恩图报、饮水思源自是这世上难能可贵的无上品质,但终究不过只是小道,却也无须记挂。”
“天下安危、生灵福祉乃是世间大道,你须时刻牢记于心呀。”
“此前,我见你眉之间隐隐有愤恨杀戮之气,知你道心已损,执念已成,你若不及时修正,恐怕祸福难料啊。”
“所以,你须得放下心中所怨所恨,重拾悲悯侠义之心,方可道无无阻,一路向前。”
东辰怔然了半晌,恭敬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点化,晚辈必记住了。”
天觉禅师哈哈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少侠片刻之间便已顿悟,可喜可贺。”
东辰沉默了片刻,道:“敢问前辈,是否认识天镜禅师?”
他见这二人无论是从装扮,佛法气度,以及称号都极为相似,想必会有一些关系。
薛香菱嘻嘻一笑,道:“尘哥哥,这个香儿知道,天镜禅师是道洲‘天外五大仙宗’之一,大旃檀寺的当代门主,而天绝禅师是上一代大旃檀寺的三长老,是天镜禅师的师伯。”
“天觉禅师乃是一位德高望重,威名素着的大人物,他老人家当年的声望和名气甚至已过了令尊凌门主。”
天绝禅师笑了笑,道:“阿弥陀佛,什么大人物,又什么声望名气,都不过只是烟云一朵,尘土一堆,却也没甚好说的。”
东辰怔了片刻,好奇问道:“天觉前辈,请恕晚辈冒昧,敢问那‘天外五大仙宗’又是何来历?晚辈初入江湖不久,于仙门大宗不甚了解,还请见谅。”
周玉瑾鄙视了东辰一眼,不屑道:“果然是个乡野小民,竟然连赫赫有名的‘天外五大仙宗’也不知道。”
薛香菱白了周玉瑾一眼,道:“我尘哥哥是何出身,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再者说,他可是道洲七大隐世仙门凌云窟的七少爷,身份地位毫不逊色你这武陵王子弟,怎么就成乡野小民了?”
她瞧了东辰一眼,满眼柔情道:“尘哥哥,咱们不要理他,香儿告诉你。‘天外五大仙宗’分别是:大旃檀寺、春秋海阁、太一道宗、名剑神域、以及神刀玄门。”
“这五门乃是道洲修仙界的泰山北斗,丰碑巨擘,级大门,实力和地位仅次于‘道洲四大圣境’。”
“不过,‘天外五大仙宗’素来以修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为主,轻易不踏足江湖,因此不为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