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肆洮畫出來的日出,和他們在山上看到的日出,簡直一模一樣。
賀肆洮想了想,從他手裡拿回來畫,又在最底下的山崖巨石上添了幾筆,是兩個彼此依偎著的小人。
徐醒看了,笑了起來:「門主是在畫我們嗎?」
賀肆洮嗯了一聲。
徐醒正要調侃他這兩個人有些破壞美景時,房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賀肆洮皺了下眉:「進來。」
來人是鳳溪城分舵主,他進門向賀肆洮行了個禮,稟報導:「門主,鸞鶴山急信,說碧落山掌門何定瀟有一封信要給徐公子。」
「何定瀟?」徐醒有些意外,接過他手裡的信,展開一看。
【徐公子,上次一別,已有數月,公子好意贈言,定瀟愚鈍,不以為意,今悔不當初,誠邀公子見面一敘,切盼回信。】
賀肆洮就在他身後,聞言走到他身旁,正要看看信里寫的什麼,卻見徐醒嗖地合上了信。
賀肆洮挑眉。
徐醒回頭看了他一眼,尷尬一笑,這才又展開來給他看。
「說想約我見個面。」
賀肆洮看完,問他:「你和他說了什麼?」
就知道賀肆洮會問這個問題,徐醒斟酌著用詞。
「就是那會兒我們不是去慶賀他當上掌門嗎?我跟他說讓他小心身邊人,本來也沒想他會信,但萬一他信了,自己內部亂了陣腳對我們百利無一害,現在看來,可能……或許……是被我不小心說中了什麼。」
賀肆洮回憶著那天他們去碧落山同何定瀟見面的所有經過,眯起眼問他:「是你說掉了東西回去找的時候和他說的?」
徐醒沒想到賀肆洮還記得這麼清楚:「……是的,我進去時也沒想到他那會兒還沒走。」
徐醒徒勞解釋著。
「是嗎?」這兩字賀肆洮說得輕飄,也不知是信了徐醒的說辭沒有。
徐醒心裡打鼓,暗罵何定瀟這個榆木腦袋,信上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直接說想約他一敘不就好了。
「你想見他嗎?」賀肆洮問他。
徐醒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決定,否則也不會讓賀肆洮看那封信。
「想見。」他說。
賀肆洮嗯了一聲,看了還跪在地上的分舵主,吩咐道:「讓人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啟程回鸞鶴山。」
「是。」分舵主領命退下。
他們才出來玩沒多久……
徐醒上前兩步,抱住賀肆洮的腰,有些抱歉地道:「其實也沒必要回去吧,見個面而已。」
賀肆洮摸了摸他的發頂,伸手回抱住他:「江湖要亂了。我本來以為沒這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