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想跪下,卻被方黎單手托起,不讓他跪。
「你受傷了,今日不用行這虛禮。」方黎道。
蒼青:「謝教主。」
方黎看了眼他潦草的包紮,皺了下眉:「自己綁的?」
蒼青看了眼自己傷口,不是很在意:「嗯,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方黎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走近他的房間。
「過來。」她將帶來的傷藥放在桌上。
蒼青關上門,走到她面前,在方黎的眼神示意下坐下。
「手。」方黎習慣了下命令,就算是想關心蒼青,也演不出柔情。
蒼青抬起胳膊,把手給她。
察覺到他的緊張,方黎道:「先不要把我當教主,就當是你父親故人,是你的長輩,長輩關心晚輩,不是正常的嗎?」
蒼青鬆了口氣:「謝謝教主。」
方黎:「叫我方姨。」
「謝謝方姨。」蒼青低聲道。
替他包紮著,方黎突然感慨道:「我兒子若是還在,應該也差不多是你這個年紀。」
蒼青佯裝不知:「他?」
方黎:「他死了。」
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誰,這句話方黎說得十分肯定。
蒼青:「……方姨節哀。」
方黎笑了下:「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
蒼青:「若他還活著是我這般歲數,想來已經重投胎長大成人,或許還和方姨見過,只是方姨不知道而已。」
方黎愣了片刻,笑道:「你年歲幾何?」
蒼青:「剛滿二十。」
「是小孩啊。」方黎嘆了一句。
接下來,兩人沒再說什麼。
方黎不說,蒼青也選擇了沉默。
替蒼青包紮好傷口,方黎便離開了。
她沒說什麼關心安慰的話,只是替蒼青包紮了,便走了。
蒼青不知道方黎在想什麼,也不敢貿然做出什麼改變,只依然低調小心行事,並沒有因為方黎突然的親近,有絲毫輕忽。
七日後,聖子那邊的人總算讓出四方谷,方黎這邊的教眾路過主殿時,卻看到聖子的人占領的主殿一夜間已被鮮血染紅。
汩汩鮮血自長階流下,似溪流,似瀑布,場景血腥而詭異。
「這,這是怎麼回事?」
「掛在殿前四方柱上的……好像……好像是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