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棣华:……
左棣华气坏了,一抹还没来得及涌出眼眶的眼泪,重重“哼”了一声,在明暨的挑眉俯视下,委委屈屈:“来了。”
几个大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土墙撤去,空气墙接管抵御滔滔洪水的重任。
周围的一切也尽数暴露于眼前。
滔滔水中,翻滚着的水旋卷着砖石残垣、树木草叶、种种杂物来回反复。
砖石瓦块和草木植被是再寻常的东西,被淹没的泥土染浊了水色,金属大门,围栏,窗户,各种家具,电子产品,衣服玩具……人类明出的种种,应有尽有。
自那天后,别墅里的人总是仰着头往天上看。
打眼望去,都是往日生活里常见的东西。
“好像是个人。”
左棣华盯着一处,揉眼睛。
左棠华揉他脑袋:“不会是人。”
人在这样的大水里活不下来。
左棣华不知道在看什么,仰头直直往上看。
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水已经漫过空气墙的顶端,将空气墙蛋球的形状勾勒。别墅如今已经成为水下城市。
他直直往上看,昏昏沉沉的云层下,似清似浊的水。
“水好像淹到天上去了。”
明暨也在往上望,水波漾碎了云层模样,昏沉未明,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在水下,周围隔绝,似乎安静了些。
从那天开始,星星走到哪里都在播放歌曲,或是欢快,或是悠扬,总算让人觉得世界还没有陷入死寂无声。
三天后的深夜,左棠华惊醒。
地面持续震动,水面跟着晃动,一波一波冲击着空气墙。
他们像是被剥夺站立的能力,地面摇晃得无下足之地。
地震持续一天一夜,世界大概变得更糟糕了。
唯一一个好消息水面在持续不断地下降。
滔天洪水退尽用了足足四天。
那一天,太阳冲破云层,将天地之间照耀地一片光明。
久违的阳光曝晒大地,似乎是要将这段时期的水汽一扫而空。
在洪水与地震双重打压下苟且活下的万万生灵,沐浴着阳光欢呼。
左棣华真像是进化成了猴子,在庭院里吱哇乱叫,拉着抱着他哥手舞足蹈。
娄敬策撤去空气墙,让清新的空气透入这隔绝久矣的一方天地。呼吸着仿佛也被太阳晒干水汽的空气,不经露出笑容。
只有明暨站在庭院里,折下角落栽着的一丛蔷薇中怒放的一朵。看着花茎上流出的汁液,微微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