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真急了,全无方才的嚣张气焰,从没有这么丢人的她当场就被王书颜气哭了,但因为嘴里塞着烂草鞋,哭出来啥动静都没有,憋屈极了。
王书颜任由她哭,等她哭够了,淡定问:“刘婶还要骂人吗?”
刘婶没招惹过这种邪门脾气的,眼下自己孤身一人,从她刚刚绑自己的利索劲,就知道自己是绝对干不过人家,眼下只有认栽的份。
刘婶看清形势,认怂摇头。
王书颜见她总算收敛低头了,抽出腰间的短匕,挑眉凉凉道:“我是个没爹要的人,你如果再骂人,没准会割了你的舌头。”
这样骇耳的话一出,刘婶听得心猛一惊,猛点头表示自己绝不骂人。
王书颜抽出刘婶嘴里的草鞋,双眸如寒刃:“为什么往我家扔草鞋?”
刘婶斟酌片刻,小声道:“我……我……我只是想出出气。”
王书颜冷哼:“你想出气就这么羞辱人,那我明天开始请人每天搧你一耳光行吗?我也想出出气。”
刘婶吓得直摇头:“不不不,我……我以后不敢了,颜姐儿……你饶了我这回吧。”
王书颜:“那不行,要是谁都跟你一样,看我们不顺眼想出气就随便上门侮辱人,那我家得收多少双破鞋?”
刘婶一向刻薄惯了,从没在谁身上被讨了便宜,被她如此胡搅蛮缠也怕了,急道:“那颜姐儿到底想怎样啊?刘婶我都认错了还不行吗?”
王书颜刁难道:“你这是认错吗?你是打不过我才认的错,又不是真心的。”
刘婶哭丧着脸:“颜姐儿,我现在就是真心的,咱别把事捅到里正那里,我……我男人一定会借这个机会休了我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王书颜笑:“刘婶,你刚刚骂人可不是这样的,那股劲哪去了?”
刘婶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赔笑脸道:“颜姐儿,骂人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真的不骂人了。”
王书颜挂着恶人的嘴脸:“你保证?保证人谁啊?里正阿叔吗?谁知道我放了你之后嘴巴会放什么屁出来?我觉得,还是把你交给里正阿叔吧。”
刘婶急得想撞墙:“别别别……我……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倒是给我句准话呀。”
王书颜朝她微微一笑,心里舒坦极了,想了想道:“我这边呢,缺个烧饭的,婶子如果会烧饭就过来帮忙,当然,没有工钱,算是你为自己做过的事赎罪吧。”
刘婶瞠目:“啊?没有工钱?”
王书颜:“你要工钱也行,先赔偿我们家羞辱费二两银子,然后工钱另算。”
刘婶气结:“你……你这不是讹我吗?”
王书颜:“我哪讹你了?破鞋是你扔的,流言是你起的头,我找你要羞辱费怎么了?给不给?不给就在我家干活。”
刘婶觉得自己肯定被下了降头,竟遇到了这煞星,憋屈的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咬牙道:“行,我来你们家烧饭。”
王书颜莞尔一笑:“刘婶真是个明白人,那我们就随便立个字据吧,等你干完活这两双草鞋就还给你,免得你说话不算数。”
刘婶哪里敢说个‘不’字,咬牙恨恨的同意了。
半刻钟后,被松绑的刘婶在王书颜起订的字据上按手印,然后顶着猪头脸拔腿就跑。
王书颜朝她远去的背影挥手提醒道:“刘婶,后天记得一早过来哈。”
处理完事情,王书颜打了个哈欠就进屋继续睡,反正这两天不盖房,正好补补美容觉。
等醒来的时候已近巳时(上午十点左右)。
“啊?哪个刘婶?”吃午饭的时候,张氏得知家里要来一个烧饭的村妇,动作顿下,一脸困惑的看向女儿。
王书颜边吃午饭边道:“就是一村婶,住村东的,上次我去五里镇买粮的时候那个婶子就与我说过,如果咱家盖房需要人手可以请她,今天人家又特地过来说一通,我看人家挺殷勤的,反正当下也需要人,索性就请她吧,也不能老让苏婶干白工,她又不愿意让我算工钱。”
张氏点头:“说得也是,一群汉子的伙食我真弄不来,要是没你苏婶过来帮忙,我真搞不来,那你跟那个刘婶谈多少工钱没?”
王书颜摇头:“先看她能坚持几天吧。”
张氏觉得不妥,提醒道:“不管几天,工钱一定要算,我看就一天二十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