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阑和贺尘一起往门口走去,黎景曜在此刻突然开了口:“你这样违逆我,是不是因为他?”
黎景曜没有具体说出名字,但是黎星阑和贺尘都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
贺尘转过身,黎景曜恢复了冷静,但是眼底的压迫感只增不减,黎星阑停下脚步,并没有反驳。
其实他早就筹划很久了,无论有没有贺尘他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是此刻他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黎景曜,贺曼容和贺尘都是黎景曜带回来的,虽然黎景曜和林阑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但是婚内出轨这件事还是让黎星阑忍不住怨恨。
用黎景曜亲自带来的两个人来作为他自己的惩罚,这合情合理。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你弟弟?”
“我知道。”黎星阑转身和黎景曜对视着,“但是你之前也没有阻拦过,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和他弟弟搞到一起,你只在乎自己的儿子还能不能乖乖听你的话,完全处于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吗?”
黎景曜闭了闭眼,额角青筋跳动,好一会儿之后才伸手指向了门外:“以后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滚。”
黎星阑再次鞠了个躬,直接握着贺尘的手腕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黎星阑都沉默着,贺尘也没有开口,只是一直偷偷打量着黎星阑,黎星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揉了一把贺尘的脑袋:“看什么?”
“看你不高兴。”
黎星阑又沉默了下来,只是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贺尘的头发。
脱离原生家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尽管这个家庭早就破败不堪。
就像贺尘当初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他不会获得母爱的事实。
就连安徒生也察觉到了黎星阑情绪的异常,难得没有直接扑上来,只是围在黎星阑脚边不断蹭着他的腿。
已经是深夜,他们却都没有吃过晚饭,外卖员放在门口的饭菜已经彻底凉了,贺尘拿到厨房一份份热好,端到了餐桌上,就这样和黎星阑将晚饭随意应付了过去。
贺尘今天才高考结束,黎星阑本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却先是在床上折腾了几个小时,又跑去了别墅面对他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贺尘却丝毫没有抱怨,安安静静的跟着他,又切换成了小尾巴形态。
在贺尘无意识中要跟着黎星阑进浴室的时候,黎星阑才回过头,有些无奈的揽着他:“怎么这么粘人。”
沉陷
“你放心吧,家里的事情我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迁怒到我身上也没关系,”贺尘撩起了自己的衬衫,露出了还留着暧昧痕迹的腰,然后牵着黎星阑微凉的手放在了自己温热柔软的小腹上,宛如动物露出柔软的肚皮以示臣服,“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尽管发泄在我身上。”
黎星阑觉得自己的指尖颤抖了一下,他当然不会真的将贺尘当做发泄途径,但他并没有抗拒贺尘的动作,而是顺着贺尘的小腹揉捏着,贺尘感到了痒,便哼哼唧唧的蹭进了他的怀里。
贺尘在黎星阑怀里窝了一会儿,扒开了黎星阑的领口,果然看到黎星阑肩膀上被杯子砸到的地方青了一片,便又从黎星阑身上下来去拿医药箱。
这个晚上需要处理的信息量太大,黎星阑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一片淤青,此刻贺尘的手在上面很轻柔的划了过去,黎星阑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痛。
“我只有你一个弟弟,”看着正在往他肩膀上喷药的贺尘,黎星阑在口中重复着,“小尘,我只有你一个弟弟。”
“嗯,我也只有你一个哥哥。”贺尘轻声应着,一手将药瓶放到桌上,一手安抚一般轻轻拍着黎星阑的背,就像他每次应激时黎星阑做的那样。
他们各自有着支离破碎的家庭,如今那两个家庭组合在一起,却依然是破碎的。
而现在他们将会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黎星阑将贺尘更紧的搂入自己的怀中,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着:“小尘,你会离开我吗?”
贺尘愣了愣,最终还是在黎星阑期许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至少现在,他确实离不开黎星阑,也不愿意离开黎星阑。
他觉得现在的黎星阑也需要这个谎言。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此时已经凌晨三点,虽然贺尘感觉到有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腿上,两个人也没有了再折腾的精力,匆匆洗漱后就去睡了。
第二天黎星阑难得的起晚了,他将准备继续睡懒觉的贺尘也从被子里拖了出来,贺尘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瘫在黎星阑身上任由黎星阑摆弄。
黎星阑给贺尘穿上衣服和袜子,将他身体上那些自己制造出来的痕迹亲手包裹封存起来。
等到贺尘站在他身边后,他看着贺尘的脑袋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肩膀,问道:“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贺尘抬头亲了亲黎星阑的下巴:“好像是。”
“有一米八了吗?”
贺尘漫不经心的答道:“高考前体检的时候一米七九。”
黎星阑有些忍不住笑意:“所以真的填了179?”
贺尘点点头,又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黎星阑拖着贺尘去洗手间洗漱:“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一米七九的稀缺物种。”
高考前体检对于身高体重方面并不是很严格,一般只要跟医生好好说一声,179这样比较边缘的数字都会被填成180,他也没想到贺尘在这方面这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