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顶,藤野幸元站在山顶遥望着西方的晚霞。这已经是他们追击灰狼军的第十天了,这片山脉植被稀疏物产贫瘠,他们已经没东西吃了。他知道已经等不到地面的补给到来了,只能架起电台通知机场让轰炸机携带物资前来投送了。
飞机来的很快,可鬼子身处山区又是在山顶,可投放的面积实在太小了。一大半物资都掉落在悬崖山谷当中,费了好大劲也只找回来一小部分。无奈藤野幸元只能下令撤军,再不撤军也不需要敌人来打他们,他们自己就饿死渴死在这荒山野岭当中了。一个人不吃不喝的极限存活时间藤野幸元很清楚,这还得归功于他们731部队的实验数据。
此时的赵雷正站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投放物资的四架轰炸机,轻笑道:“看来鬼子已经要撤退了!”
旁边的齐国铭疑惑道:“鬼子已经追了我们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呢?”
陈成接话道:“没猜错的话,鬼子马上就要断顿了。”
齐国铭:“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跟鬼子照过面呢,怎么感觉你们都那么料事如神呢?”
赵雷笑道:“你没现我们少了一个团的兵力吗?”
齐国铭:“你不说我还没现,好像从决定撤退的时候就没在见到一团的身影了,他们在做什么?”
陈成笑道:“他们应该在想办法藏鬼子的补给呢!”
齐国铭感慨道:“你们怕是抗日队伍当中最轻松的一支了,我能跟着你们也是我的荣幸了!”
赵雷:“这是哪里话,我们现在可是连驻地都没了,怎么能轻松呢。”
齐国铭:“客套话咱就别说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赵雷正要说些什么,有士兵来报说山下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士,说是来送东西的。赵雷让人把这个道士带了过来,这道士长得剑眉星目,髻梳理的一丝不苟,一身道袍虽然洗的白但依然整洁干爽。
那道士先是对着众人做了个揖,然后才开口问:“小道钟广仁,不知哪位是管事的?”
“在下赵雷,灰狼军军长,不知道道长想做什么?”
钟广仁:“小道感念各位都是民族的英雄,抗日的豪杰,特意过来送上行军地图一份和破敌良方一副!”
赵雷立即来了兴趣,虽然他早有安排,但还是想听听这小道士能说出什么来:“说说看!”
钟广仁拿出地图交给赵雷:“您打开地图,离这里不远有一处道观,本是小道的栖身之所。不过现在那里满是柴草,有粮,粮中有毒,有水井一处、井中浸有断肠草,有菜园一处、有断肠草煮水浇灌。此道观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确是一座孤峰,一旦被困在里面也极难冲出来,再加上小道的布置,鬼子又处在饥渴无助的边缘,如果能将他们引过去,那便是一处死地!”
赵雷笑道:“这个方子我喜欢,不过钟广仁这个名字好像不太适合你。”
钟广仁笑道:“您说笑了,名字是师傅取的。在我求学之初师傅见我杀心太重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告诫我要有仁者之心,杀戮过重会有伤天和!”
赵雷正色道:“那要看这杀戮是针对谁,对于那些牲口,杀戮便是顺应天道,是在解救黎民苍生。那些牲口的作为才真的有伤天和,在他们面前任何手段都算不上残忍!”然后他又讲述了南京大屠杀和731部队做的那些事,听得钟广仁骂声不断。
钟广仁:“看来我的手段在那些不能称之为人的玩意儿面前确实挺仁慈的!”
赵雷:“说说看你都会些什么?”
钟广仁自豪道:“小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兵法会打仗。知农时会种田,通武学会拳脚。”
赵雷打趣道:“听说道士会求雨?”
钟广仁:“不是会求雨,是会看天气。”
陈成凑过来问:“听说道士会看面相?”
钟广仁:“我不会,按照洋人的说法是懂心理学。是通过人的表情气质,肢体语言等外在表现可以猜出一个人的一些想法。”
陈成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陈立也凑热闹的问:“听说道士会看风水?”
钟广仁:“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简单来说就是懂得地理环境,哪种环境适合居住,哪种环境不适合居住。”
众人还想问些什么被赵雷打断了,问钟广仁:“你家现在到处都是毒,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加入我灰狼军?”
“你们的战斗方式我已经观察好几天了,想来你们也是懂兵法的,能跟着你们,我不亏!”
赵雷:“欢迎加入灰狼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灰狼军的谋士了!”
后面就是灰狼军那独特的宣誓环节了,这个誓言钟广仁很喜欢,也符合他们道家的一贯作风。国难当头,冲锋在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在乎功名利禄,只为解救黎民苍生。
第二天一早,就在鬼子要撤军的时候,灰狼军的枪声传了过来。这么多天的煎熬,鬼子怎么舍得放弃围剿他们的机会呢?循着枪声一路追了过去,追着追着就追丢了。在鬼子又累又饿又渴的时候,藤野幸元转头现旁边的一座石山上有一处道观,他知道有道观就一定会有水源,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水。他赶紧下令让伪军做先锋,冲向道观。
道观虽然不小,但也容纳不下这数万大军。鬼子全部驻扎在道观外的山坡上,上山的路确实险峻,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石阶很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行。这种地形在藤野幸元的眼中就是典型的易守难攻型的,道观被仔仔细细的检查过,除了没人以外其他的一应俱全。藤野幸元登上山顶查看过,道观在半山腰的一处宽阔的空地上,有菜园子有田地有水井,山体四周都是绝壁,只有那一条石阶可以通行,是一处绝佳的用来修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