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阑,我吩咐过他们,让你不要过来的。”
疑云密布
金安阑沉着一张脸,直接靠到椅子?上,然后翘起?个二郎腿,冷哼一声,淡淡道:“怎么,如今连说事情都要避着我?”
“不是。”聂晁一时有些尴尬,朝另外两个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伸手去拽身旁人?的衣袖。
金安阑一把扯过,心里气急了。说好的一起?面对,怎么他就一个人?背着自己来和他们说这些过往,把他这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放到哪儿了。
“阿阑,这是待之后我在同你赔罪。有人在此…先?紧着要事。”聂晁凑近他一些,轻声低语。
霍真真发?现,金安阑来之后,聂晁身上的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消散了许多,她?和江书砚对视一眼,然后诧异道:“这是?”
聂晁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人?,讪讪道:“他就江大人?口中?的金五,是大当家的儿子?金安阑,自我?来这里后,便常受他照顾。”
“只是照顾?”金安阑瞪着个眼睛看他。
聂晁伸手抓住躲闪的人?,凑过去悄声道:“阿阑,他们都是外人?,今日就先?放过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许反悔?”金安阑神?色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又骗自己,上次的答应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兑现呢。
聂晁神?色尴尬看了眼四周,朝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气急的人?这才神?色缓了下来,他抬手朝江书砚招了招,笑道:“好久不见,江兄。”
“不是昨日才见过?”江书砚眸子?微挑,意味深长?道:“我?倒是没想到,向来肆意洒脱的金五兄弟竟然还有这副面孔。”
金安阑神?色一僵,挺直了腰板,正色道:“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方才谈到哪了?”
聂晁道:“过去的那些已经说完了。”
金安阑顿了一秒,看向他的神?色多了缕担忧。
聂晁被他这一打岔,反倒心情好了许多,他收敛住笑意,神?色凝重看向对面的两人?,沉声道:“那夜,那群人?在霍老夫人?来之前曾说出?过一个名字,陈华,陈大人?。其余的一概不知,只是那群人?言谈中?对此人?十分惧怕,大抵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人?。”
霍真真神?色凝住,江书砚朝她?轻摇了下头。
现下官场并未听到过此名,十几年前的人?更是需要时间去查寻,江书砚思索片刻,开?口道:“以此人?为线索你们可有发?现什么?”
“并未。”金安阑替他回答,当年聂晁初来和平帮时整个人?萎靡不振,行动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还是父亲当时的一顿毒打把他从魔障里打醒。但?他终究年岁太小,等有能?力去查的时候,当年的蛛丝马迹早被人?抹的干干净净。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也未能?找到符合他口中?的那个人?。”
江书砚眉心皱了皱:“从刑部入手应该会比你那边好查一些,待回燕都后我?就开?始查找,主要找到这个人?,顺着蛛丝马迹,总能?找到那夜的真相。”
“你说,祖母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霍真真喃喃道,神?情有些飘忽:“我?是不是回去后该问问她??她?怎么会那么巧那夜去救你。”
“我?曾问过老夫人?。”聂晁忽然开?口,他眼中?有夹杂着抹伤心:“她?说…她?是受父亲所托…只是那封信到她?手上太晚,待她?赶到时已经晚了。我?从没想到,那夜父亲走的时候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结局。”
“其实,我?有时候也怀疑过,那日他求救的不是霍将军,甚至过去也被抹杀,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谋逆…”
“晁哥!”金安阑斥责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一旦被人?传出?去,又岂止是一条人?命的事情。
“不会的,若真是那般,祖母不会放任我?来此,也不会让父亲亲自带聂猗长?大的,将他送到一个普通人?家不是更好的安排?”
聂晁愣了下,蓦地嘴角勾起?抹浅笑,这世上还有人?听到那些猜忌后能?第?一时间选择相信父亲,聂晁是真的心底有一股暖流涌出?。
过往坚持的日夜,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我?自然也希望父亲与那事无关,可那日,霍将军被调离出?京,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早已经一片狼藉,是当今陛下举着圣旨坐在那个位置上。”
“我?只知道,他后来自请前去边关镇守,一去就是十几年。”聂晁语气无奈。
“霍将军的离开?和那夜脱不了干系。”江书砚捏了捏眉心,正色道:“其中?事情只能?等他返京之日才能?知道,陈华这个人?暂时我?来想办法,但?现在首要的是,你们那些官银究竟是什么情况?”
“事情已经上报的刑部,陛下此次本就派了其他官差前来,我?和郡主来此只是春游,若是冲撞起?来,得不偿失。”
江书砚将此行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趟春阳山之行原是他的计划,但?意外被人?横插一脚,如今陛下派的另一个人?来此处理,恐怕会惹出?乱子?。
金安阑嗤笑一声,嘲讽道:“春城知府给上面报的是我?们盗取官银?”
“我?父亲好歹曾是霍家军的斥候,他最不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和平帮也是为了给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家。”
“那批官银根本与我?们无关!”
金安阑越说越愤怒,他们和平帮向来遵守本分,从未烧杀抢劫过,兢兢业业二十年如今被安上这种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