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雁邱城的路自然是好走的,两人交代了鬼门的所有事情之后便离开了。
心中记挂着雁邱城是否是出事儿了,两人自然是半点儿都不敢耽搁的,翌日清晨便起身离开,却未曾想到百里来香竟然就在鬼门城门外等待着。
秦逸翰停下了吗,坐在马上看着站在路边的百里来香,纳兰锦初自兜帽中探出头来,睁眼看着眼前的百里来香。仍旧是轻纱遮面的模样,脸上覆辙一层纱布,瞧不见面容的神色却是自她双眼中足以看出这人是在微笑的。
“得知两位今日离行,特在此等候。”百里来香款步上前,仰头看着两人,从袖中取出了一早便准备下了的一枚玉佩,“这是当日家父留下的东西,想来与二位是有用的,特来相送。”
纳兰锦初略有一愣,而后便是收下,颔首道:“多谢。”
从鬼门往雁邱城,骑快马最少尚且需要三四天的路程,更何况是两人共骑一匹,速度自然是更慢的。
“罢了,今晚便在这儿歇着吧,再往前便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了。”距离雁邱城剩下的也就三十里地,秦逸翰却停下了马,带着纳兰锦初入住了此处小镇的客栈。
雁邱城里头必然是有事儿的,纳兰锦初却想不明白秦逸翰为何到了这地步了却要停下来,神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也不过是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客栈。
乡野小镇的客栈自然是赶不上鬼门亦或
者是雁邱城的客栈的,便是顶好的房间也不过就是干净一些罢了。
秦逸翰小心的放下了纳兰锦初的匣子,见着纳兰锦初神色疲惫的模样,忙拉着人在床边坐下,微笑着说道:“今夜你便好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再赶路也不迟的。”
纳兰锦初却是自他身后拉住了他,秦逸翰疑惑回头来看,却见着她一脸正色的看着她,眼眸中闪烁着光亮:“从这里去往雁邱城也就三十里地,为何非要在这里歇下?”
终归是逃不过纳兰锦初询问的,秦逸翰微微一笑过后,便随着她一块儿在床榻上坐下:“贸然回去我怕有诈,若是叫你有了危险,亦或者他们另有图谋……”秦逸翰的话未曾说完,之后便是说不下去了的。
纳兰锦初自是明白秦逸翰之后是要说什么的,敛下了眸子看他,最终抿了抿嘴角说道:“终归那是你的家人。”她到底是心中愧疚,那是秦逸翰至亲之人,如今却因为她而心生怀疑。
揽过纳兰锦初的肩膀,秦逸翰轻笑着勾了勾嘴角,最终说道:“可,若是你出了事情,又该叫我如何?今日停下来,实则是为了等姐夫的。”
原纳兰锦初还是不信的,却是见到贺临阑过来之后,是不得不信。
贺临阑过来已然是月上西楼的时辰,纳兰锦初原本都歇下了,却是听见了秦逸翰的动静,见着他起身披衣便是问道:“你这是去做什么?”
“姐夫差
不多过来了,终归是不好叫他等的。”秦逸翰俯下身浅吻她的额头,便起身离开。
如今是更深露重的时辰,周围皆是万籁寂静,稍微一些声响都是能够听见的。便是听见秦逸翰推门出了房间,而后便是有人上了楼梯。
两人进了屋内,屋中床榻外尚且有屏风挡着,贺临阑瞧不见纳兰锦初的。
“锦初歇下了?”贺临阑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看了一眼披风后面的一片暗色,低声询问道。
“方才起身时候是醒过的,这会儿该又睡着了。”秦逸翰给贺临阑倒了杯水,自然不可能是热的,倒也是浅浅的饮着尚且能够解渴,“这会儿水已经凉了,将就着吧。”
贺临阑取过了杯子也不着急喝的,捂在手中:“林家出事了。”
秦逸翰略有一愣,看着贺临阑,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识。
“林诗茵死了。”贺临阑沉着声音说道,“爹娘的意思是她到底是秦家的媳妇,所以便是死了也要葬在秦家的地里。林家说,她是因你而死,多少得你给个交代。”
秦逸翰敛下了眉眼,皱紧了眉头,沉默的看着手中的纹路。他也不过是离开了这么些日子,林诗茵便死了,往前从来不曾听过这方面的消息的。
“怎么死的?”纳兰锦初身上披挂着一件外衣便起身过来,神色阴郁的看着两人,“终归得是要知道怎么死的,不然林家凭什么说人是为了秦逸翰而死
。尸体见过了?林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倒也不是纳兰锦初看不过林家,不喜欢林诗茵,终归大抵是为了秦逸翰的,见不得他为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