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牙缝之间流了出来,林诗茵却是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一身虚汗,便是那嘴唇都泛起了白色,林诗茵虚弱的看着秦遗山:“如今便只有去请锦初过来了,想来出了这等事情,她断然不敢再下毒手的。”
“不行!”秦遗山二话不说的便是拒绝。
秦逸翰却是直接忽略了秦遗山的话,对匆忙赶回家中的贺临阑说道:“烦请姐夫去双宜楼一趟,将锦……将纳兰锦初叫来,自己种下的恶果,终究得自己偿还的。”
贺临阑还没怎么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怎么
方才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秦含颦推了一把贺临阑,没好气的说道:“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去叫人来,若是耽误了母亲,你还得起嘛?”
贺临阑终归是应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了。
却是不肖半柱香的时间,便瞧见贺临阑急急忙忙的从外头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双宜楼没人啊,里里外外的都找过了,半点没有锦初的身影。”
秦逸翰心内一顿,双宜楼里面没有,人能够去什么地方,不是叫朽木给拦下的嘛?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你去什么地方?”林诗茵急急忙忙的从屋里面冲了出来,秦逸翰却已经跑得没影了。
屋里面围着的其他人亦是惊讶,这般急急忙忙跑出去的架势,那脸上的神情到底是有些地方不对的。
“不孝子啊!”秦遗山看着秦逸翰的背影,一身长叹之后便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坐着。
。
“少……少爷……”秦逸翰火急火燎的冲过来的时候,花笺在烧开水,一旁的水盆子里头全是血色。见着秦逸翰满脸黑色的模样,花笺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
“少夫人呢?”如同苍茫大海之上见到了救命的浮萍一般,一把握住了花笺的胳膊,急迫从询问道。
“在……在屋里呢。”花笺让秦逸翰的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她跟在秦逸翰身边也有三年了,什么时候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模样。
秦逸翰哪里还估
计的料花笺,甩开了人,便是急急忙忙的往屋里面跑去。
纳兰锦初自然是听见了秦逸翰的动静,慢慢悠悠的放下了裤子,掩去了满目的伤痕累累,转过头一双眸子冷眸的看着推开了门焦急张望的人。
秦逸翰见到人,便觉得一颗心落了地,脚步凌乱的走到了床边,恶狠狠的将纳兰锦初抱入怀中:“我还以为你又要离开了。”
纳兰锦初冷笑,这算是什么呢?
赶她走的人是他,如今害怕她走的人还是他,她纳兰锦初是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纳兰锦初将银针抵在了秦逸翰的神阙穴上,冷然说道:“秦公子也不怕纳兰锦初丧心病狂的将你也杀了?”
秦逸翰满脸的不敢相信,却还是推开了,那银针极细,刺破了衣裳抵在了肌肤上。
“你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秦逸翰受不了纳兰锦初置之不理的模样,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纳兰锦初抬眸,未见丝毫的势弱:“令夫人伤了我,自然是来上药疗伤的。”
秦逸翰听闻纳兰锦初受伤,便是立刻想起了纳兰锦初方才坐在地上,一身血污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满是心疼。
“秦公子又何必到了如今这般的惺惺作态?若是没什么事情,请让纳兰锦初独自清净,便是犯人也有休息的权利的。”纳兰锦初下了逐客令,将原本放在床榻上的伤药全数丢在了地上,瓶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一
大瓶子的药用的一干二净,足以见得这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有多严重。
“你让我看看伤势。”秦逸翰受不来了纳兰锦初同他这般冷漠的模样,一口一个“秦公子”生分、见外,叫他心里头着实难受。
身上的锦被叫人挥去了一旁,秦逸翰在纳兰锦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裳。
用的药是顶好的止血良药,这会儿已经不见血腥,却只是看着那伤横累累,便知道得是多疼的。
纳兰锦初推开了秦逸翰,将垂眸淡然自若的整理身上的衣裳:“秦公子自重。”
秦逸翰叫纳兰锦初的态度弄得失了耐心,将人纳入怀里,力道不见半分的减少,只加不多,恶神恶气的说道:“你是我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我自重什么?”
“秦逸翰。”纳兰锦初躲开了秦逸翰,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上方摇曳的纱幔,“你娘还躺在哪里等着你去救她,你还有心情这样?”
秦逸翰停了下来。
自从洞房花烛之后秦逸翰就再没有如此,一来是纳兰锦初至今未曾点过头,二来是怕惹了纳兰锦初不高兴,而如今却……自己尽然被……秦逸翰坐起身来,看着纳兰锦初那抹了伤药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那白色的衣裳,有染上了血色。
秦逸翰想要伸手,去被纳兰锦初如同躲瘟疫一般的躲开了。
“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