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话说的,说的好像这不是你要的似得,那些人待你如何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记恨,却非要弄成是我叫你这般而为。”姬君恒展开了那柄扇子,掩嘴笑言。
纳兰锦初沉默了片刻之后,倒也不觉得姬君恒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即便没有姬君恒,自己大抵也是要这么做的:“若真的要说,也不过就是我们要的目的一样,这三年多谢你的照顾。”
纳兰锦初在桃夭山上躲了三年,若是没有人左右照看,又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的躲上三年。
姬君恒将藏在袖袋中的东西放到了纳兰锦初的床边:“每日晚膳之后服用,连用一月,便是无碍。”
。
因为秦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年的新年过的可有可无,秦夫人仍旧是卧病在床,贺临阑从哪日之后再没有回过秦家,林诗茵在一个月之前便带着秦家小少爷离开了秦家。
秦逸翰整日的忙忙碌碌,忙着府上的事情,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双宜楼再也没有往日的热闹非凡,秦逸翰住进了自己的书房,纳
兰锦初住在五味斋一心养病,不过问任何事情。
秦逸翰再来找纳兰锦初的时候,借着的是纳兰锦初生辰的日子。
纳兰锦初身上的伤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养起来有些不方便罢了,一个月过去了伤口倒也不见得有原先的狰狞了。
秦逸翰提着全福楼打包来的饭菜进了五味斋,纳兰锦初正坐在台阶上,教着花笺做叫花鸡,神态自在笑足颜开的模样,见着秦逸翰过来也没有太多的表示。
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来了!”
“我记得当年给你过生辰的时候,是去的全福楼给你做了一桌的红楼全宴,今儿挑了些你喜欢吃的打包过来。”秦逸翰手中提着食盒,神情自若的进了屋。
花笺小心翼翼的瞥了两个人一眼,却见着两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得,倒也没有什么隔阂的。
纳兰锦初吩咐了花笺火候之类的事情,便站起身来,跟着秦逸翰进了屋子。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勾了勾嘴角,到底是微笑的模样:“其实,当年你带我出门之后,秦夫人第二天罚我在她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秦逸翰摆上碗筷的手一顿,却又立刻恢复如初,只是反问一句:“是吗?”
“恩。”纳兰锦初帮忙着一起摆弄,一桌子的饭菜的确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那几道,“我叫花笺做了叫花鸡,用了许多药材,一会儿你也尝尝,滋补的很的。”
“好。”
两个人又是无话,
却也不见的尴尬。
花笺端着那一盆火候刚刚好的叫花鸡进来,见着两个人不说话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怎么站门口不进来?今儿是我生辰,别拘束了,坐下一起吃吧。”而后思索了片刻又说道,“将门口的朽木一块儿叫进来吧,一起吃热闹些的。”
自然是纳兰锦初怎么说怎么做的,四个人一桌。
这一顿饭吃的倒也是其乐融融的,纳兰锦初似乎已经忘记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笑意满满。
纳兰锦初兴致颇高的模样,举杯同众人喝了两杯,面色红润。
“少夫人,这叫花鸡可是您叫我做的呀,怎么不见您自己吃啊。这可就快只剩下鸡骨头了。”花笺拍掉了朽木还要动筷子的手,将最后的肉夹到了纳兰锦初的碗里。
“我不喜欢吃这个,是做来给你们吃的。”纳兰锦初将那块肉夹到了秦逸翰的碗里,“好东西,多吃点。”
秦逸翰诧异的看着自己碗里面多出来的那么几块肉,而后举筷塞进了嘴里,笑着说道:“味道确实是不错的。”
“不错,便多吃一些。”
。
翌日清晨,秦逸翰揉着自己昏沉沉的额头起身,左右看着周围不大熟悉的场景,才想起来昨晚用过晚膳之后,觉着困倦的离开便在五味斋歇下了。
换乱之间起身,手脚无力,便摔在了床边。
手忙脚乱的跑遍了整个五味斋,却不曾见到纳兰锦初的身影
,跑到了双宜楼也找不到……他翻遍了秦家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却仍旧找不到。
“少爷,少夫人走了。”花笺将一纸休书递到秦逸翰的面前,休书是纳兰锦初写下的,那是她的笔迹,因为手上没有太多的力气,所以字迹看起来有些浮动,下面的手印却是秦逸翰的。
秦逸翰呢喃着说道:“怪不得昨晚不吃那只叫花鸡,我倒是忘记了,呵,忘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