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感受到林賀遠似是靠近了點。
周嘉躍被嚇得差點炸毛,姜白野卻投來撫慰的目光,將林賀遠帶到自己的身邊,解釋道:「沒事,他是來找我的。」
眼見著林賀遠果然只貼著姜白野,周嘉躍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納悶,只是片刻功夫沒見到,他們倆的關係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
其實林賀遠是覺得姜白野很有安全感。
從前他也聽說過姜白野,尤其是他作為周嘉躍的男朋友,跟自己是絕對的競爭關係,可就在見到姜白野本人的剎那開始,所有複雜涌動的情緒全都消散無蹤。
雖然可能有點衝動,但是如果要他在姜白野跟方圍中間選的話,他其實更願意更姜白野相處,最起碼能夠得到基本的尊重。
一群人來到旁邊的娛樂室,方圍把燈給打開,只見角落是點歌台,桌面上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紙牌。
「打算玩點什麼?」方圍走到桌邊坐下。
局是姜白野攢起來的,一來也是想找機會跟林賀遠聊聊,二來也是想要打消掉方圍那些不安分的念頭。
姜白野掃了眼桌面上的各類紙牌,帶著林賀遠在他對面很遠的位置坐下來,周嘉躍又連忙落座在他另外一邊,「隨便。」
其他的朋友們也都落座,有的是姜白野這邊的,也有方圍那邊的,驟然間竟有幾分上次包廂裡面的架勢。
方圍隨意拿了副卡牌在洗。
他洗牌的姿勢很嫻熟,「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公平點直接隨機好了,掉出來是什麼遊戲我們就玩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卡牌堆裡面便被洗出來張紅色的,是猜畫片。
姜白野垂眼掃過,神色忽的變得有些微妙,伸手從自己手邊堆疊的盒子裡面,將這套畫片擺出來放在中間。
猜畫片的規則很簡單,一方抽畫片而另外一方猜,抽到畫片的人根據提問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猜測的那方則需要描繪出具體畫面。
「干玩遊戲也沒什麼意思。」方圍饒有興致地道,「我們來賭點什麼吧,你不是周嘉躍的男朋友嗎?恰好我是站林賀遠的。」
周遭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林賀遠蹙眉,「方圍你不要過分。」
「我都還沒有說完呢。」方圍隨性地笑起來,「作為林賀遠的髮小,我希望他能夠順利跟周嘉躍聯姻,而且我又喜歡姜白野……」
「所以我們來賭這個吧,姜白野跟周嘉躍要是輸了就分手。」
周嘉躍氣得當場跳起來,「你踏馬——」
但是髒話都還沒有罵出來,就被姜白野給硬生生按下來。他坐在原地都還憤怒得螺旋升天,覺得遭到了巨大的侮辱跟挑釁!
自己跟姜白野談得好好的呢!他敢當著自己的面撬牆角不說,居然還妄圖通過一場遊戲來決定生死,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就穩操勝券啊!
周嘉躍幾次三番擼起袖子卻被鎮壓,到最後都要毛了,卻突然聽到姜白野清潤的聲音,「就只有這些嗎?「
周嘉躍愣住,周圍的人皆是看來。
從看到抽出來的遊戲是猜畫片開始,姜白野就覺得有些好笑,再看到方圍用慣常洗牌的手法去洗畫片,他便徹底變得冷靜。
「既然要賭,只有我們出賭資不太公平吧。」姜白野安靜地抬眼,「如果你輸了的話又怎麼辦呢?」
這便是要應戰的意思了。
但是方圍同樣覺得好笑。
姜白野應當不知道,他在圈內到底擁有怎樣的名聲吧,各種遊戲在他的手裡面基本就沒有輸過的,居然還真敢答應啊。
「如果是我輸了的話,我把我手裡面的股份分給你。」方圍的語氣意味深長,「如果你想得到周家承認的話,這種東西應該很重要吧?」
這句話讓室內陡然炸開嘈雜。
方圍在圈內之所以能夠橫著走,很大程度上都來自於他的家世,除了周衡鈺以外基本就沒帶怕的。
這也就意味著,他手裡面的股份即便是分出來丁點,都足以讓別的富二代眼紅,更別提姜白野這種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了。
就連林賀遠跟周嘉躍都有點懵,無法想像方圍居然真的敢玩這麼大。
姜白野卻忍不住嘆息,其實對這個賭資不是很滿意。
但他沒有接著糾結,聲線冷靜,「用正反面決定誰抽誰猜吧。」
一車車地香檳被推到了桌邊,這種遊戲除了賭資以外,當然還要點別的刺激才好玩,每局猜畫片裡面的每個問題,但凡被猜中都得喝兩杯,要是被連續猜中的話就要翻倍。
遊戲是姜白野親自在玩,周嘉躍知道自己的腦子不如他便沒有爭,而是靠著他坐得更緊了點,低聲允諾待會兒自己幫他喝酒。
就在這緊張得蓄勢待發的時候,周衡鈺來到娛樂室門口。
但是他並非獨自來的,這種場合他向來是被簇擁交談的對象,更別提剛才很多人都看到姜白野跟林賀遠的微妙相處,怎麼想都有可能發生大場面。
所以他的背後還跟著很多賓客,擁堵在門口但是卻不敢說話,因為想像中姜白野跟林賀遠爭執的場面完全沒有出現。
視野中,姜白野竟是在跟方圍對峙。
第一次由姜白野抽畫片,方圍來猜。
姜白野明明應當是很好懂的人,但是在抽到畫片以後什麼都沒有說,方圍緊盯著他的臉觀察他的神色,問了幾次的問題卻都沒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