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月色悲壮。
柴映玉踩着月色,穿过院中小径,一路径直向花药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洗了澡,换了新衣裳的映玉公子就忐忑不安的站在了花药的门前。
屋内的灯光还亮着。
“叩,叩叩”
柴映玉敲了敲门。
花药心里正在堵,她这一整天都闷闷的,想着明天还是再弄一辆马车吧,整天跟柴映玉这么朝夕相对,时刻提醒自己这颗大红果子只能看不能吃,她非得怄死自己。
就在这个空当,传来了敲门声。
“谁”
“是小爷。”
花药想了想,既然决定跟柴映玉划清界限,就别再拖泥带水的了,大半夜的见面,好说不好听。
“我睡下了,你回去吧。”
门外的柴映玉分明看到花药的影子映在窗上,她在灯下坐着呢,根本没睡。委屈巴巴,大半夜的小爷来送,你竟然不开门
“你开开门,小爷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吧,太晚了。”
可以说非常冷漠。
丑女人果然是被他的连番拒绝伤透了心,才会如此心灰意冷吧。
本来打算生气的映玉公子瞬间就同情了起来,看看,这个女人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都说爱之深恨之切,现在连面都不想见,肯定是爱惨了。
“你不开门小爷就在这站着,你一宿不开,小爷就站一宿。”
花药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映玉公子是什么人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怕疼怕苦,这会儿正是深秋,夜里冷的很,冻他一会儿就该回去了。
“你喜欢站你就站。”
柴映玉听着这般绝情的话,不由低下了头,纵使知道花药是被他伤透了心才会说这样的狠话,他还是被伤到了。
以前,他只要皱一下眉,她都会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的。
夜风呼号,卷地落叶。
深秋的夜晚有一股子透骨的凉气。
花药坐在灯下,一直都没动弹,灯影明明灭灭,心里烦得很,约莫过了一刻钟,侧耳倾听,外面除了北风席卷着树枝哗哗的响着,似乎便没有别的声响。
然而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起身去打开门一看。
柴映玉竟然还伫立在门口,站的笔直。
花药惊讶的瞪大眼睛,她以为他早就走了呢,只是下意识的过来看看而已。
“你怎么还在这”
“丑女人,你干脆冻死小爷算了。”柴映玉一边说着话,一边嘴打颤。
花药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错开门口。
“进来吧。”
柴映玉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像是生怕花药后悔一般。今儿他为了凸显自己贵公子的风华,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丝绸单衣,好看是好看,就是冷,风一吹,满袖子全是凉气。
花药关上门刚一回头,正看到柴映玉打了个冷颤。
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心情来。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说吧。”
柴映玉缩着脖子,把手往前一伸“你先给小爷捂捂手,冻得都没知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微微拉长的尾音,瓮声瓮气,有些可怜,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花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给柴映玉捂手,然而就在动手的一刹那,脑子里立刻冒出来“未婚妻”这三个字,一瓢凉水劈头盖脸的泼了下来。
“你自己搓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