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本就对她不满的几位将军,连赵渊的脸色也难看得要命。
“滚出去!去院子里罚跪!”
“哐当”一声,书房的门开了又关,言臻被赵渊轰了出来。
她端着托盘,“嘁”了一声,很自觉地走到白天罚跪的地方,坐了下来。
时值六月半,言臻抱着膝盖,仰头看天上悬挂的圆月。
她一边哼歌打时间,一边细化脑子里的计划。
如果赵渊不听劝,她可能得找个人帮忙。
言臻想起红拂。
也许她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言臻坐了快一个时辰,管事过来通知她去赵渊房中伺候。
说是伺候,言臻被勒令跪在榻旁值夜时,她知道,赵渊又在刁难她了。
赵渊换了黑色的亵衣,坐在榻上,看向言臻的眼神恶劣劲儿十足:“不许打瞌睡,不许走神,本王没叫你不许起来!”
言臻跪得端端正正,老老实实应道:“是。”
赵渊轻哼了一声,这才掀开帐子躺下。
但赵渊显然没睡意,在榻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半晌,他的声音从帐子里传来:“本王口渴,去倒杯水。”
“是。”言臻起身出去倒水。
伺候赵渊喝过水,又过了一刻钟,他想起夜小解。
言臻出去搬恭桶。
小解完,赵渊躺了不到两刻钟,拍了拍床沿。
“本王腿酸,给本王揉揉。”
他说完,一条腿从帐子里大喇喇地伸出来。
言臻默默翻了个白眼,起身过去,坐在脚踏上开始给赵渊揉腿。
“用点力,你晚食没吃饱吗?”
“左边点。”
“太左了,往右一点。”
言臻被他使唤得有点不耐烦了,手悄悄摸上他小腿内侧,内踝尖上三寸处的三阴交穴上用力一按。
赵渊疼得大叫一声,条件反射般一脚朝言臻踹过去。
言臻早有准备,身体往后一仰躲开。
下一刻,一只手从帐子里伸出来,抓住言臻的衣后领,将她掳进帐内。
赵渊将言臻压在榻上,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疼得脸色微微扭曲:“狗奴才!你好大的狗胆!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我劝你最好不要。”
赵渊冷眼看她:“为何?”
“我是大梁派去北厥和亲的公主,死在庭州城,万一大梁以此为理由,和北厥联起手来对付庭州,以庭州眼下的境况,扛得住前后夹击吗?”
赵渊:“……”
不得不说,檀君卓很会审时度势。
这也是他一再容忍这个女人在府中胡闹,明里暗里挑衅他的原因。
赵渊咬牙切齿:“檀君卓,你来庭州,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