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干咳两声,“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拿到了,但还是有个问题,聂司恒的爷爷住在疗养院,怎么拿到他的样本是个问题。”
“怎么你不找他妹妹拿?”周珵挑眉。
“那什么,这年头谁能保证妹妹就是亲妹妹啊,还是直系亲属算数。”周胜战术性清嗓子。
周珵了然,接过样本,但笑不语。
闫昊猛夸:“二哥牛批!还是你能干,是吧,周行老大?”
“小胜能干。”周行点头。
周胜气得牙痒痒,虚空拧脸,“你的嘴干脆捐了得了。”
四人回到公司,立刻打听聂老爷子所在的疗养院,得到了个意外的结果。
聂老爷子不在最好的医院,也不在最高端的疗养院,而是由聂氏斥资直接改造了一所医院,聘请高级医疗团队、营养师等人,全部都是为了老爷子一个人服务。
这让计划混进疗养院窃取样本的几人犯了难,整个医院只服务于老爷子,他们就找不到借口进入。
经过几轮商讨,他们最终决定从楼顶入侵,趁夜色行动,由周行带着,从旁边更高的建筑直接跳到疗养医院的楼顶,从楼顶放下绳索,从窗户进入聂老爷子的病房。
对周行来说,在两栋楼之间跳跃不费吹灰之力,带一个人也不是问题。闫昊被迫留在旁边的建筑接应,眼巴巴看着周行分两次把两位兄长带到医院楼顶。
周胜解开身上背着的绳索,固定在楼顶的空调外机上,一会儿由周行给他们控制绳索上升下降。
之前他就通过望远镜查探清楚了,聂老爷子就住在九楼的病房,周珵周胜往身上固定攀岩绳扣,从楼顶护栏翻了出去。
周行单手拉着绳索,按照大哥的指示慢慢往下放。
周珵周胜都穿着黑衣服,接着夜色的掩护,顺利下沉到九楼,周珵以排水管道为立足点,伸手推了推玻璃,幸运至极,窗户没有反锁,方便了他们进入。
要是锁了,他们还要费功夫划开玻璃。
病房像是高级酒店总统套房一般豪华,宽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此时正沉沉睡着,口鼻带着呼吸机,氧气管连接在床头的氧气带上,床边的仪器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
房中刚好没有别人,周珵轻轻推开窗户,腰腹用力,悄无声息的落在病房中,厚厚的地毯为他提供最佳的减震消音。
周胜跟着他下来,把绳索垂在窗口,快步来到病房门口,固定住门把手,防止有人突然进来。
周珵来到病床前,仔细看了看床上的老人,枕头边找不到一根脱落的发丝。
不愧是有专业护理队伍,照顾得也太好了。
周珵暗叹,做dna要用的头发必须要带毛囊,他直接拔怕是会惊醒这位老人。
无奈之下,周珵改变主意,走进洗手间,果然看到老人的牙刷,他将牙刷包进塑料袋中。
从洗手间出来,对周胜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立刻准备离开,这时床上的老人眼皮颤动,极其费力地掀开一条缝,看到病房中两道身影。
他的眼球剧烈抖动,似乎急切着醒过来。
周珵周胜攀着绳索翻出窗户,老人才冲着窗子抬起颤巍巍的手,可惜,两人已经被周行提了上去,没能看见老人脸上的激动。
几经波折,总算成功拿到了一对样本,周珵第一时间送往机构检测,不多时就拿到了结果。
看清结果,周珵屏住呼吸数秒,才慢慢说:“果然……”
闫昊迫不及待凑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聂少到底是不是聂家的亲儿子,要是假的,那可是在国内商圈掀起了惊天骇浪!
不过,不至于吧,聂少那么厉害,跟聂家人一脉相承,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吧?
周珵将报告放在桌上,让闫昊能看见上面的内容,拿出手机联系耿全亮。
“耿队,有时间吗?有件大事需要跟你商量。”
那边耿全亮不知回了句什么,周珵道:“无论如何,我劝你来面谈,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跟当年绑架案有关。”
闫昊瞠目结舌,咽了一口口水,难以平复心情,于是不停的吞咽,好让自己的心不跳出来。
天啦!
聂司恒竟然真的并非聂家血脉!
聂氏集团要迎来大地震了,不过话说回来,聂司恒不是聂家亲儿子,那真少爷现在身在何处呢?
城南公墓,孟宇辛的妻子就葬在这里。
以往他每两周会来一次,自从孟茹被抓进去以后,他几乎每天就会待在这里。
他心头的苦闷无处纾解,对画廊的事务无心经营,全权交由秘书处理,只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时,秘书才会联系他。
孟茹买凶杀父之事,证据确凿,板上钉钉,虽然使用的非常规方法,但调查所仍可以认定这就是谋杀未遂。
作为受害者,孟宇辛本应该不闻不问,等待宣判,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只能忍痛奔走,请律师帮孟茹尽量减缓刑期。
时至今日,他仍想不通孟茹为什么要杀他。
“老婆,我这几天做梦,总是会梦到女儿小时候的情景,她脸上全是油彩,对着我笑……我不知道那梦代表着什么意思,也没有人可以说,你不要嫌我烦,或许就是因为我太烦了,小茹才不想要我这个父亲……”
碑前放着一束白菊花,孟宇辛垂首站在妻子墓碑前絮絮叨叨,“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在你刚生病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送医院,帮你治疗,也许那样的话你不会死,小茹也不会这么恨我……有今天的报应,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