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霜进去前,两人谨慎的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跟随后,方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不等姚金霜开口问,沈秀兰便已迫不及待的出声道:“老王妃那边,怎么说?”
她一脸期待看着姚金霜,因过于紧张,声线忍不住微微着抖。
姚金霜睨她一眼,走到圆桌边上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冷茶。
沈秀兰看着姚金霜不做声,心里不由得更加悬了起来,几根手指紧紧绞在一处,掌心的汗几乎都要化成大片的水滴落出来。
就在她险些要绷不住的时刻,姚金霜缓了缓气息,这才开口道:“对了,我让你在肩膀处落的痕迹,你弄得如何了?”
闻此,沈秀兰毫不犹豫地拉下肩头的衣裳。
衣裳褪下的瞬间,雪白的肩头现在眼前,一并现出的,还有一小片烫红带着伤疤的痕迹。
那处伤疤上的血肉红白交错,看着颇为狰狞,光是看着便让人忍不住心口一抽。
姚金霜胃里涌起一阵不适,立即捂住胸口,倒吸口气道:“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这般狠的下手的人,怪不得能对儿子下此毒手,原来对自己也能这般狠心得厉害。”
沈秀兰面上有些尴尬,便微微扭头过去,只露出了半张侧颜。
姚金霜看着她那处伤疤,这时蹙起眉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想办法在上面弄个胎记么?如今弄出这么大一块伤疤来,可如何能瞒得过我姨母的眼睛?”
“上次娘娘催促得着急,我当时也未细想,便应了下来,可回头细思之下才想起,胎记并非是那么容易便能落得的,您又未亲眼见过,并不知道那块胎记的具体形状,万一要是老王妃看了不像,倒像是有意为之了。”
顿了顿,沈秀兰继续道:“因此我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与其弄出个胎记,倒不如落一处伤疤在这里,若是老王妃问起来,我倒是再编出个故事给她听,只说这伤疤是我这几年过得凄苦留下来的,如此一来,更能激她的恻隐之心。”
姚金霜听了半晌,再看向沈秀兰时,眸中多了几许深意。
继而朝她走近几步,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落下的那处伤疤来。
也不知道这沈秀兰在私底下究竟使出了什么法子,这伤疤看着虽然狰狞,可看着竟不像是最近才添上的,反倒像是有些时日的旧伤。
似乎看出姚金霜的疑问,沈秀兰便将衣裳拢了起来,缓缓解释道:“我在幼时虽在乡野间长大,可我在上山打草时,曾经救过一位江湖郎中,他曾经教过我一些法子,可以让伤看起来像是旧伤。”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有本事一些。”姚金霜眸中的神色更深一层,在无形中仿佛还多了几分戒备。
这女人,初见时只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小白兔,可如今交往越深,她反倒觉得越看不透她了。
一个乡野村妇,竟也会有如此深的城府,当真是让人心里畏。……
一个乡野村妇,竟也会有如此深的城府,当真是让人心里畏。
沈秀兰自然知道姚金霜的顾虑,不等姚金霜开口,连忙主动对她保证道:“娘娘,我很感激您对我的帮助,我也会恪守本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请您放宽心,对于您,我绝对不会有半点逾越之举。”
姚金霜点了点头,满眼深意道:“你知道就好。”
接着便站了起来,语气平淡道:“我姨母方才在园中见你一面之后,对你的印象极深,我现如今会过来寻你,也是她担忧你,所以才派我过来找你的,目前从她的反应来看,想来我们筹划这事,是很有把握的。”
姚金霜一字一句的出声,却让沈秀兰心口涌起莫大的惊喜,一时间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