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抬头看过去,只见那香港过来的大富商,竟然是佛手爷!
几个月不见,佛手爷竟然没离开南昌,反而还摇身一变,还成为了香港富商!
三叔心中惊讶无比,同时也疑惑无比。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佛手爷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要知道,这南昌富商宴会,要经过多方确认身份,才可以来参加的。
也不知道佛手爷是如何瞒天过海,蒙混过关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有一些三叔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非凡手段!
此时,佛手爷已经来到了周景深身前,他只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我三叔,以及三叔身旁的周雪和周雨,然后满脸春风,带着和蔼笑容,伸出手来和周景深握手问好。
说着一腔带有浓重粤语口音的普通话:
“周老先生您好,鄙人郑天云,乃是香港天云集团的董事长,其实早在几年前去上海谈合作的时候,我就在上海那边听说过您的事迹,传言您六十多岁经历风波磨难,七十多岁再创业,如今八十二,再次成就功名,成为商界榜样,鄙人早已仰慕周老先生您很久了。”
佛手爷自己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不过此时他在周景深面前,却双手握着周景深那干瘪的手,微微弯着腰,以晚辈自居,对周景深很是友好。
周景深笑呵呵的,香港的天云集团他早有耳闻,不过其董事长郑天云却从未见过面。
此时见面,也算是增添人脉,扩展圈子,心中高兴。
只见眼前这人,沉着稳健,容光焕,而且举止之间,极其懂礼,于是也就对郑天云好感倍增。
而且他也不曾去想,这郑天云会是假的。
毕竟能来这南昌富商宴会的,都是经过身份确认的。
一般的人,哪里那么容易能够糊弄进来?
所以周景深也对佛手爷以礼相待,握着佛手爷说道:
“郑先生在香港创业,已取得成功,是我们内地人学习的榜样,我这老古董思想观念早已落伍了,虽然比你虚长十来二十岁,但是也是这几年才重新开始经商,这新时代的经商之法,还得多多向你学习。”
佛手爷笑呵呵,谦虚道:“哪里哪里,周先生过奖了,让我惶恐不安。周老先生老而弥坚,我该向您学习才对。”
随即眼神看向三叔,目光之中,只是轻描淡写。
可是这轻描淡写间,却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气息。
却如大书法家宋徽宗的瘦金体,落笔极轻,笔画极薄,但却带着一股气势逼人的凌厉。
三叔只和佛手爷视线相撞了零点零一秒不到,就立即闪躲目光,看向别处。
说实话,此时此刻面对佛手爷,三叔心虚了,害怕了,甚至有些绝望。
这个人比周雪周雨还致命,因为他对三叔知根知底!
而且他以香港富商的身份出现,只要对周景深随便说一句话,都可以让三叔万劫不复!
那一瞬间,三叔脑海一片空白,他几乎化作石雕,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而就在此时,佛手爷笑着问周景深:“周老先生,您身后这位公子是…”
周景深笑呵呵,说道:“呵呵,人老了,都忘了给郑先生你介绍了。这位是犬子周越。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国内动荡,和他母亲一起去了香港,寄居在钱田甘钱先生门下。”
“钱田甘先生,也是香港有名的富商,郑先生你应该和他见过面。”
三叔目光看向佛手爷,那一刻,他如临深渊。
此时只要佛手爷一句话,就能判他是生是死。
当时的三叔,人生之中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洪流一般的绝望,第一次感受到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里的无助感。
他不敢对佛手爷抱有任何的希望。
毕竟在长沙那边,他和白老爷以及张跃才、朱光庆他们,一起讹了他这么多钱,还破了他想要得到紫斑玉圭的局。后来他追到南昌这边,白老爷又摆了他一道。
再加上之前他和白老爷的种种恩怨,全部积累在一起,恐怕这偌大的青山湖宾馆大楼都塞不下!
如此仇恨,佛手爷又岂会轻易放过白老爷?
而三叔是白老爷的人,他肯定会在这里,来个杀鸡儆猴,让白老爷知道他佛手爷不是好惹的!
三叔正愣神绝望之中,可就在这时,让三叔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就见到佛手爷突然满脸恍然大悟,对周景深说道:
“哦!”
“原来是钱先生的继子啊,难怪我觉得这么眼熟呢!”
“之前我去参加过几次钱先生的宴会,和周公子见过几面,喝过几杯,没想到周公子还有这一层身份,竟然是周老先生您的儿子。”
“周公子,那时候你还不姓周,而是姓钱,名叫钱越,你现在该不会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糟老头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