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懸殊的力量差距,讓許子潤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腦袋從貼著胸口挪到鎖骨,整個人陷在凹凸的肩窩裡,嘴唇還抵著鎖骨上方的皮膚,以至於他一說話,就像一個個曖昧的吻,落在江懿身上。
他緊緊地閉上了嘴,卻顯得欲親又止的。
江懿好像真的只是想摟著他給他糾正「壞毛病」,「咔噠」一聲關了燈後,就只是摟著他,什麼也沒做。
許子潤不想承認他心裡有一點點兒失望。
呼吸逐漸綿長,江懿胸膛的起伏逐漸規律。
許子潤聽得都困了,從棉被縫隙間擠進來點點涼風,落在了他泛著涼意的皮膚上。
他抖了一下,有點冷。
在繼續凍著和挨著江懿暖和之間猶豫了幾秒,許子潤咬咬牙,往江懿暖烘烘的身上靠了靠。
江懿只是用摟住他的手,輕輕摸了摸他後背,像是半夢半醒間的下意識反應,哄他睡覺。
許子潤僵了僵,催眠自己不要多想,就像小時候,江懿在他家睡覺,兩個人窩在一起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
不知道躺了多久,許子潤眼睛還是清明的,一點睡意也沒有,反而越來越躁動。
藏在被裡的腳一隻貼著自己腳踝,一隻因為剛才掙扎的緣故,壓在江懿小腿上,膝蓋頂在他大腿上,被他另一條腿壓住,貼的密密實實。
許子潤成年後,第一次和同性這麼靠近過,連和于思在一起睡覺的時候,都是穿著睡衣的。
現在這個人還偏偏是江懿,他饞到哭出來的狗東西,現在毫無防備地抱著他,貌似……還睡得挺香?
許子潤眨了眨眼睛,睫毛在江懿鎖骨上擦過,留下麻酥酥的痕跡,緩緩蔓延。
他喉嚨里咕咚一聲,整個人都因為突然升起的念頭繃緊了。
心臟像一團乾草,念頭像一點火星,剛扔進去就噼噼啪啪地燒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轉頭,耳朵貼在江懿脖子上,聽他均勻的呼吸和心跳……
睡著了麼?
試探著動了動肩膀,扭了扭腰,江懿的手臂略松地往下滑了一截。
許子潤心跳得更快了。
江懿睡著了,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
任、人、宰、割。
許子潤被這個詞砸的渾身一抖。
這個四個字的意思是,他可以對江懿這樣那樣,而江懿不會發現不能反抗。
今天白天,是江懿欠揍,故意靠過來,才有了那個意外中的吻。
所以,他現在要報復回來,親江懿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許子潤輕易地說服了自己,他放在江懿胸口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小口呼吸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