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身形一转,掠过街角,心中暗自冷笑,这只披着人皮的大妖狼啊,原本以为学院内的恩怨已随风飘散,看来此獠仍是心存侥幸未受教训。
然而此刻,公司的事务更为紧要。陈辉疾步返回修炼守卫阁。
一双犹如夜枭般的眼睛,在路口幽深的角落中紧紧锁定着他的一切动静,全然未曾察觉。
踏入修炼守卫阁的办公室,只见锅盖子郭睿明已被五行阵法牢牢束缚于椅上,两侧站立两名护法弟子,孙晶晶面沉如水地询问详情。
郭睿明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低头颓然,神色沮丧至极,目光都不敢与人相接。
王大山见陈辉归来,忙趋前一步禀告:“大师兄,此人嘴硬得很,孙师姐软硬兼施,他愣是咬定只是口渴想讨杯灵液解渴。”
陈辉挥手示意王大山退下,后者会意地靠在一旁。目睹孙晶晶满脸怒容,陈辉开口道:“晶晶,让开些,此事由我来处理吧。”
孙晶晶略微侧身退避,口中叹道:“若是他再这般顽固不化,怕是只能将此事上报宗门执法堂了。”
陈辉心知肚明,这只是孙晶晶一时之愤语。若真交予执法堂处置,此事恐怕会在宗内掀起轩然大波,不仅会给公司带来严重负面影响,只怕孙晶晶这位修炼守卫阁的主管也会因此丢官去职。
郭睿明感受到陈辉走近的气息,抬起眼眸望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锅盖子,抬起头来说话,我不是常告诉你吗?行走江湖,要挺直腰板,别整日一副丧家犬的模样。做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郭睿明依然沉默不语,低垂着脑袋。
陈辉并不急躁,而是从容地盘膝坐下,与郭睿明面对面而视:“锅盖子,你还记得当年阿山欺辱你时,我是怎么说的吗?”
“看样子你是忘了个干净。当时我告诉过你,倘若有人敢对你下手,你就该毫不畏惧地挥出你的拳头予以反击,无论对方实力如何,男儿就不能让人小觑。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若有胆敢觊觎我陈辉兄弟之人,那他就得先过了我陈辉这一关,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在修炼守卫阁的众多弟子之中,郭睿明无疑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时常成为众人戏谑的对象,唯有陈辉不愿看他如此浑浑噩噩,曾多次训诫他要有血性。
“身为男子汉,可以技不如人,可以性情温和,但绝不可任人欺凌。别人打了你左脸一拳,难道你还打算把右脸凑上去让他们打?简直是笑话!”
“我传授你们武道,并非因你们是我手下,而是我视你们为亲兄弟。但今日之事,你做得不对,你自己心里明白吗?”
听闻此言,郭睿明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放声痛哭起来,鼻涕眼泪交织成河,带着悔恨的哭腔大声喊道:“大师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孙晶晶原先无论如何劝说都无法打动的郭睿明,竟在陈辉寥寥数语之下崩溃痛哭,不禁对陈辉的威严与说服力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混账!汝视吾言为空谈乎?吾曾言,尔之泪水应当献予双亲之墓前,可以留予自身悲痛之际,切不可示于女子之前!”陈辉怒喝一声,施展踏云腿,瞬间将郭睿明与座椅一同踢翻在地。
孙晶晶黛眉紧锁,欲起身阻止,却见郭睿明果真止住了抽泣,对着陈辉道:“师兄,我不哭了,我只是心中憋屈。”
“罢了,且道来,何以憋屈至此?”陈辉问道。
郭睿明点头,便将自己的遭遇倾诉而出。原来,他的父母早已仙逝,仅剩一个尚在高中就读的胞妹由他抚养。近日,他收到胞妹的紧急传讯,声称无法偿还修炼资源借贷,竟因此被一伙人胁迫拍摄下修为烙印,并威胁若不按时归还款项,便将她之修为烙印公诸于世。
陈辉深知当今修行界中修炼资源借贷盛行,而这种事竟意外地降临到郭睿明胞妹头上。郭睿明月薪仅余数千枚灵石,自然无力偿清胞妹的巨额债务,无奈之下只得恳求对方放过胞妹,岂料对方提出苛刻条件——要他潜入灵天宗的秘宝阁盗取一瓶蕴含神秘力量的丹药。
听罢此言,陈辉已然猜出了个大概,这群人显然是设计陷害郭睿明的胞妹,目的就是要郭睿明为其卖命效力。
孙晶晶闻此愤慨万分:“既然知晓他们在利用你,为何不去向执法堂寻求援助呢?”
陈辉长叹一口气,回应道:“晶晶,你不知道这些放贷之人手段多么狠毒。你以为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吗?身为女子,你应该明白女子的清誉胜过一切,一旦那些人真的把修为烙印泄露出去,后果远非你想得那么简单。报警?哼,那不过是徒增麻烦罢了。”
孙晶晶胸口剧烈起伏,怒斥道:“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不成?”
陈辉冷哼一声:“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过此事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看样子我们灵天宗内部只怕已经有了叛徒。否则,外界怎会得知我宗研堂近期有重大突破的消息?”
孙晶晶疑惑地道:“那是否该禀报宗门高层知晓此事呢?”
陈辉摇头示意不必,淡然答道:“放心吧,此事已有周全打算,你无需插手。我只是希望你莫要把此锅盖之事宣扬出去,这对你的声誉及我灵天宗的声望都将造成损害。他啊,只是暂时受人蒙蔽利用而已。”
陈辉深知,郭睿明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的角色微不足道。既然敌人已经洞悉了灵天宗的修炼计划,必定还会派遣他人图谋不轨。那瓶神秘丹药关乎着灵天宗未来的修炼进程,倘若真落入竞争对手手中,必将对整个灵天宗的修炼业务带来重创。
“师弟小海,我爹娘回来了吗?”陈辉走出室外,拨通了陈海的通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