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忙说,“你别送东西来了,我总吃你的,吃得不好意思。”
瑷婗嗲声嗲气地说,“我们是姐妹,有福同享,有困难也会来请你帮忙。”说完自己找张凳子坐下。
静文转身从热水瓶里倒了杯热水笑说,“不好意思,今天没茶叶了,只能给你喝白开水。”
瑷婗笑说,“现在提倡喝白开水。快坐下,我想和你聊聊天,”
静文搬张红塑料凳子坐在她对面,瑗婗笑问,“你在哪里工作?”
静文微微一笑,“五十多岁了,没有工厂要我。”
瑗婗笑问,“来带孙?”
静文笑说,“带老公。”
她笑说,“带老公,不要上班的女人真幸福,我就没那么命好,我老公只想我赚钱供他的情人,供他的牌桌。”
静文哦了一声,又仔细打量她一番,她从来不相信,漂亮女人嘴里的丈夫是那么坏。她只会想象着,漂亮女人多么放荡,尽管她面前,是张清新的脸蛋,但她也能想象出,她在男人面前的骚劲。
她一惯反感女人的漂亮,她不但仇富还仇美。尽管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多么大方,热情,尽管她从来不浓妆艳抹。但她刘静文,还是把她归纳到坏女人群。
瑗婗从静文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怀疑,冲静文莞尔一笑后,嗲声嗲气地问“你老公肯定工资高吧?不然他不会把你带来BJ。”
静文微微一笑,轻声说,“我从不过问他的工资。”
她忙说,“不行,男人有钱,就会像我老公一样。”
静文笑说,“好男人多,我从没从哪方面想,我也相信我老公。”
她说,“姐,男人不能惯,男人溅。”
静文却在心里反问她:“难道女人不溅吗?女人不投怀送抱,男人就没机会做坏男人。有你这样的女人,天下还有好男人吗?”
瑗婗似乎看出静文复杂的表情,忙转移话题,“姐,你儿女在哪里工作?”
静文说,“我大女儿在老家教书,小女儿在武汉教书,我儿子在深圳一家医院做医生。”
“姐,你真命好,儿女双全,而且都有出息,丈夫又把你带来BJ享受。”
静文说,“我们都幸福,只是我们的幸福不同,我还是羡慕你,你自己创造了幸福。”
她笑说,“男人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我才不想委身男人之下,我要高于男人之上,让男人拜倒我的裙摆下。”
静文不赞同她的观念,只微微一笑,瑷婗又接着说,“像我们家乡那些女人,甘愿忍受老公越轨,甘愿忍受老公的暴力。我才没那么傻,我们的手脚健全,为什么不自己甩开膀子干,开创出自己的天地。”
静文还是冲她微微一笑,瑷婗又笑问,“姐,你的言行举止,像个有文化的人,你肯定是高中毕业吧?”
静文说,“榜上无名,只有做个默默无闻的人,不像你,充满了青春活力,谁见谁爱。”
瑷婗笑问,“这么说,你也爱上了我?”
静文笑说,“没理由讨厌你。你那么好,我感谢都来不及。”
瑷婗站起身来笑说,“有人感谢我,我真高兴,我最怕别人把我当坏女人,但我不打扮又不舒服。”
静文说,“别介意,年轻人要体面点,好找工作,不要像我们老人那么随意。”
她说,“对,我要找份好工作,再不要靠老公了,我没争到儿子的抚养权,我买幢房子送给我儿子,将来他一定会认我的。姐,人都要想方设法去赚钱,赚了钱才好办事,否则就是空想。”
静文在心里重复着她的话:否则,就是空想。
她还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馅饼,每天馋着大馅饼让肚子咕咕叫。
瑗婗朝沉思的静文莞尔一笑后说,“姐,我看着你有心里负担,你老公对你还好吧!”
静文也冲她微微一笑,“不好,他就不会把我带来BJ。”
瑗婗笑说,“姐,你们那一代人,都嫁鸡随鸡,我们这代人,倒要看看鸡是否飞得多高,只会赖着不走的鸡,没人会喜欢。还不如自己先学会飞,外面的世界就是精彩。”
静文又微微一笑,她们以前没这么多想法,嫁在哪里就赖在哪里,别人伸人想抓,索性让别人抓着,任由宰割。
快到十点了,瑗婗起身要走,静文也不挽留她,似乎有道鸿沟把她们隔开。不管她多么热情,就是融化不了她心中的冰凌,她只是把她送到门口,也不说要她下次再来。
送走瑗婗后,静文拎着瑗婗的水果袋,乘电梯下到4o43层。
她敲了敲袁媛的房间,袁媛拉开房门让她进去坐,静文把水果袋塞到袁媛手里笑说,“我老公买了几件水果,拿点给你孙子吃,我就不进去坐了。”
袁媛说,“有空来玩,亲人要多走动。”静文应了一声,走进了电梯间。
晚上,郑源回来把天安门的门票放在小桌子上,静文尿急起来小便,瞧了一眼桌上的门票,嘟囔着:显摆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去,我还喜欢独来独往,好构思我的文章。
凌晨两点,瑗婗点开财源广进的微信,在语音说,财源广进,我今天又借花献佛了,用你的钱买了一个榴莲。
她没想到财源广进也醒了。郑源睡在被子在微信里写着:只许爱我,你千万别跟她来往,她多疑。
瑷婗坐在电脑前用语音回复:你不是说她蠢吗,我想看她蠢到什么程度。
郑源用文字回复:榴莲这么补的不吃,怎样才算蠢。你才聪明,知道她不吃榴莲,还送榴莲给她,你不是想送给我吃吧?想我就明说。
瑷婗用语音回复:财源广进,我想探测她对你的爱有多深。当时你的蠢老婆兴奋地说,我老公喜欢吃榴莲,她还跟我说,她每个星期买一个给你,你别那么没良心啊!
郑源用文字回复,“你不是说只许爱你吗?我对她好点,她更会赖上我。郑源与瑷婗聊到凌晨五点才睡下。
六点钟了,郑源起床后忙着洗漱。洗漱完后便哼着小调去上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