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真的是你?”姜舒再次开口。
谢微澜明显被姜舒突如其来的熟稔惊住了,只得恭谨地往后退了一步,朝那人垂行礼:“在下昱王独子,谢微澜,见过6夫人。”
谢微澜?
可为何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
姜舒感觉到肩头一沉,6瑾年不知何时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姜舒看着对面之人疏离的神情抬手抹了一把泪后躲开了6瑾年的手。
“你们先聊,我去更衣。”
说罢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廊下。
谢微澜看着姜舒怅然若失的神情心中竟生出几分疑惑。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姜舒才姗姗来迟。
她已经换了一套墨色的长衫,头也高高梳起在头顶,与上一世见卫凛时一模一样。
她朝那人行礼之后便安静坐在了6瑾年身旁。
席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左拐右拐竟转移到了她身上。
“夫人病时可觉喉咙干燥,胸口钝痛?”谢微澜冲她温和笑着。
姜舒点头。
“可有夜不能寐,梦魇深重之感?”
姜舒再次点头。
一旁的6瑾年似察觉到了什么,赶忙出声制止了谢微澜的问。
姜舒再坐不下去,她朝二人行礼之后就回到了玉帘院。
侯府门外。
谢微澜笑着同6瑾年道别之后就转身上了马车。
“可觉出有何不对?”他冲着外面之人问道。
“忠勇侯似是有意避开6夫人病情的话题,且他今日心不在焉,进府时公子不是还撞见了那位哭着跑开的姨娘吗?”
谢微澜闭目养神:“京城都传忠勇侯夫妇貌合神离,今日看来,确有其事。”
“6夫人的病症同医书上的记载并无出入,公子可要从6夫人身上查起?”
谢微澜眉心微蹙:“先不要太过招摇,你旁敲侧击了解一下给6夫人看诊的大夫,另外再询问太医,钩吻之毒还有些什么症状。”
裴钧道了声是。
等外边彻底没有动静之后,谢微澜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不断咂摸着姜舒初见自己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六月初八,暴雨如注。
今日是宫中太医为姜舒看诊的日子,太医早早地就到了侯府,却迟迟不为姜舒看诊。
6瑾年破天荒地同太医一道出现在玉帘院,姜舒见到他时以为是太医带的小厮,都没太在意,以至于人走到她身旁落座后,姜舒才略带惊诧地看着他。
“不知侯爷光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
6瑾年闻言面露难堪。
她阴阳人功夫见长。
太医照例先替她诊脉,姜舒同他讲了最近病情反复的状况,不料太医罕见地蹙了眉。
“夫人思虑过甚,导致气血不畅,便是吃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是无济于事。”
姜舒了然,随后太医便收起了脉案去旁边写药方。
6瑾年看着她眼下那片乌青,少有地关心起她来:“夫人最近应当少操劳。”
姜舒冲他冷笑一声,随后又凑近了几分道:“我病情反复,你不该最为开心吗?何必再次惺惺作态?”
6瑾年沉默着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