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娘,下雨了!”
回家路上,徐小可正站在山头遥望自家茅草屋,突然感觉有滴水落到眼中,伸手一接,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快淋湿了整个手掌。
周氏和徐大壮走在前面,每人都挑着好几个木桶,闻言也是吃了一惊。
“万里无云怎么就下起雨了?”徐大壮小声嘟囔一句。
周氏抬头朝天上四周望了望,只见一团黑云正从最远处山峰上翻越过来,马上提高音量大叫,“快,大雨马上来了,赶快回家!”
赶忙转身抢过可可拎着的柴火炉子架子,并嘱咐道:“可可,下雨路滑,架子给娘挑着走,你自己看着路,小心点。”
徐大壮更是站在路旁,让周氏和徐小可走前面,他在最后能看顾上一点。
徐小可心里暖烘烘的,走在中间倍有安全感。
尽管母子三人步伐至少加快了三分,可刚到山底,黑云已经笼罩在头顶,硕大的雨滴“啪啪”打下来,很快淋湿了几人的衣裳,更糟糕的是黑云遮住了太阳,连看路都模模糊糊的。
正当三人咬牙在路上走着时,前方突然传来徐大树的声音,“桂花,是桂花吗?”
周氏一愣,抬眼一看前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惊讶地答应,“是我。”
人影马上“嗒嗒”跑过来,正是徐大壮。
他照旧一身满是补丁的深色短打装扮,只是衣服已经湿透,雨水汇成两股细线从脸颊两旁直往下淌,头无斗笠,身无蓑衣,两手空空而来。
雨中周氏不自觉提高声音,“你怎么来了?”
徐大树一边回答,一边接过她的担子,“雨是从李家庄过来的,乡亲们隔老远就互相报信让回家躲雨,虎子和二壮去了林子里摘斑鸠叶,我不放心来接你们,其余人都回家了。”
一口气将所有人行踪报告得明明白白。
“什么?”这么大雨怎么还进林子了,徐小可惊叫出声。
此时徐大树走到队伍最前面开路,周氏自觉走到徐大壮身后,从他担子两边分别取下两只空桶自己拎着,帮忙减轻重量。
徐大壮边走边回答,“没事,你舅舅在呢,见雨大了知道自己回家。”
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谁曾想一下走就下大了,还好周虎自小在山林长大,知道怎么应对大雨。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很快翻过了最后一座山,沿着逐渐踩出来的光滑小路,进到自家院子。
徐阿奶站在草棚边下焦躁不安,眼睛直直盯着院门,急得嘴上都快起燎泡了,一会儿嘀嘀咕咕,一会儿咬牙切齿,“怎么一个人不见回来?该不会出事吧?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他们。”
好不容易见四人进门,顾不上滂沱大雨,冲进雨中迎接几人。
“娘,你怎么进雨里来了,快回去。”徐大树又气又急,忙推着徐阿奶进入草棚。
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要是再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徐阿奶顾不上,又不见其他人,忙开口询问:“周老爹和虎子他们呢?你怎么跟桂花回来了?”
四人刚躲进草棚中,还来不及整理就一惊,“他们还没回家吗?应该早到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