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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下起了雨。
到了这个月份,本该是绵绵细雨,但这一晚的雨,下得比夏夜还急还燥。
温乔走得太急,撑着把旧伞冲进了大雨里,旧伞有点坏了,承受不住重重的雨滴,压弯了伞架。
烟海巷。
温乔一路都在给晏孝捷信息,但还是没有回应,她打去电话,是已关机状态。而巷子里的老房,是她认为,他最有可能来的避难所。
她几乎连走带跑,雨水溅湿了小白鞋和蓝色短袜,百褶校裙在雨里风里乱舞,白皙的腿上贴满了水珠。
已不知是热还是凉。
屋里亮着灯。
温乔欣喜又激动,她推开院里的栅栏,奔到了门外,仓促收起伞,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急切转开了门锁。
她拉开门,果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晏孝捷赤着上身坐在沙上,像是刚刚涂完药,桌上是沁着药水的废棉签,他正在拧药瓶,面上少了点血色,神色也冰冷。
知道是她,他压根没抬头,“你来干嘛?”
一连几天,心里很烦很压抑,就是烦她这种不清不楚,忽近忽远的性子。
温乔的心底莫名微微颤着,“知道你出了点事,想问问你……”
“干嘛关心我? ”晏孝捷觉得好笑,不想听她说那些无聊透顶的话。 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样,他一冷到极致,周身就涌着骇人的凶狠。
温乔声音很低,“关心你也不行吗?”
“可以,”晏孝捷眉心拧起一股冷意,“那以什么身份呢?”
她揪着书包,瑟缩的缓缓说去,“朋、友。”
温乔没想到这两个字会彻底激怒晏孝捷。
他几乎只用两大步就跨到了她身前,将她一把推到了铁门上,门嘭的一重响,她的背被书包里的文具盒硌得很疼,而他的双臂是鼓起的道道青筋。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狮,没道理可讲,把她的手拽得沸红,用那猛兽吃人的眼神盯着她,烧着她。
急躁的雨使劲拍在院子的草地上,那重重的雨声,让屋里的气氛变得更燥,更烦。
稀碎凌乱的雨直往屋里灌。
温乔的喘息微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叫着那个名字,“晏孝捷……”
晏孝捷的喘息声却比她重几十倍,光是听呼吸,就能感受到他有多怒,多不痛快。
她害怕,紧张,恐惧。
他愤怒,挣扎,窒息。
晏孝捷的掌心贴合在她的手腕上,越来越热,热到烫,没过几秒,他又将她的手腕再次往铁门上一按,由不得她反抗。
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太过生冷:
“温乔,再耗,就真没劲了。”
“过了今晚,我们要么在一起,要么做陌生人。”
门外的雨声太大,时不时还混着海腥味,一缕又一缕的吹向温乔,她浓密的睫毛颤得厉害,“什么叫,过了今晚?”
她在猜,但不确定。
晏孝捷清晰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几下,眼里是怒到极致的失控感,“今晚,我要你,和我痛痛快快的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