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他们手执火炬穿着统一的皂服,腰配长刀,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明亮的火光闪烁而过,一个身穿儒士长衫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走出。
离开县衙后,刘彦平迅找到心腹,打听了城门口生的事。
确认许恒城的确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书生给揍了后,他又马上穿街过巷,找到了几个当时在城门口亲眼目睹的当事人。
从这些人的口中,他听到了一条最为重要的线索。
那书生动手殴打巡城卫之时,曹猛将一直站立一旁,根本没有出手帮忙。
从这条线索里,他敢断定那个书生绝对不是新任知县。
倘若是新任知县的话,曹猛将岂会站立一旁无动于衷?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召集了一干武吏,风风火火的朝着曹猛将家里杀来。
……
刘彦平神色阴郁的看了眼曹猛将,随后把目光转向陈官宝。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晌,才彻底松了口气。
如今亲眼所见,更加确定绝对不是新任知县。
虽然他没见过新任知县的样子,却知道新任知县是个寒窗苦读的木讷文人,并且携带家眷前来上任。
但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并无多余的人,而且那书生眉宇间还散着一股煞气,满脸的桀骜不驯,毫无文人气质,怎么可能是进士及第天子门生?
而且若是新任知县,早应该敲锣打鼓去县衙接任了,怎么可能会和曹猛将出入?
许管事说此人会武,八成是绿林中的贼匪。
“难道……”
他脑海里猛然闪过一道激灵。
“难道是老县丞见新知县没到,认为他出了意外,所以想找个书生顶替县尊之位?”
越想他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不然此人怎会认识曹猛将,且还被曹猛将带回家里。
曹猛将不知道刘彦平正在头脑风暴中,只是见他带人闯入家里,略微沉思顿时就明白过来。
铁定是许恒城下令让他前来抓人,当即沉声喝道:“主簿大人,不知曹某犯了何罪,竟劳你兴师动众带这么多县衙兄弟前来抓捕?”
刘彦平冷声道:“曹捕头,你是老县丞的人,看在老县丞的面上,本官本不想拿你,但你却胆大妄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许恒城那个贼道吗?”
曹猛将冷笑道:“刘大人到底是朝廷的官还是玄清教的狗?堂堂县衙主簿,竟然去帮许恒城这等贼道出个劳什子狗屁入城税令,虐待生民压榨百姓,简直是走狗畜牲。”
“你……”
刘彦平气得脸色煞白,指着曹猛将喝道:“你少嚣张,来啊,把曹猛将拿下,押赴公堂。”
“是!”
身后立即有武吏抽出长刀,准备上前逮捕。
就在这时,却听一道声音陡然在曹猛将背后响起:
“主簿大人好大的官威,平白无故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抓人,当真忘了你是县衙主簿,朝廷的官吏吗?”
陈官宝从曹猛将身后走出,声音清冷,带着一股凛冽之气传入众人耳里。
“大胆,竟敢对主簿大人无礼!”
一名武吏拔出佩刀走上前来威胁道:“跪下,马上向主簿大人赔礼道歉。”
“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何时轮到你来插话。。。”
陈官宝冷冷的看了这武吏一眼,随即对曹猛将挥了挥手:“砍了!”
“是!”
曹猛将大喝一声,手腕一转,长刀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