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入夜,趙玩胡亂在老頑童那兒對付了兩口便準備回來,被老頑童叫住了:「你真要一個人抓鬼?」
「嗯,有什麼問題嗎?」趙玩挑眉。
老頑童還是堅信真的有鬼,揣著桃木劍就套道袍:「我幫你,好得多個助手。」
「哎呀,您老坐好吧。」趙玩按下老頑童,「大晚上的老人家就得好好休息,別出去亂走,血壓低容易招惹不乾淨的……」
最後一句趙玩說的頗有氛圍,配合著烏漆嘛黑的天,惹老頑童拍了半天胸脯,這傢伙越來越會嚇唬人了,那小表情,做的真叫一個到位。
不過,老頑童不放心,最近趙玩天天來陪他吃飯,明面上是蹭飯,實際就是陪他,以各種名義給他買菜買米不說,還給他置備了嶄的家具。老頑童心中感動,自從老婆去世後,還沒人這麼關心過他。他孑然一身,錢不是什麼問題,主要就是想有個人說話。
這個年輕人可不能遇到什麼危險,不然他又要天天對著牆壁唱戲了。
念及此,老頑童也架著桃木劍跟了出去。
現在東溝村夜晚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不再天剛黑便寂靜一片,村頭村尾不少人散步跳舞,大家自己用小收音機放著音樂,幾人一群劃拉,樂此不彼的。主要是台子還在搭,所以眾人不在這頭活動,都分布在各個路段上。老頑童一路碰到好幾群人,若是以前,估計早就桃木劍伺候了,畢竟大晚上誰知道是人是鬼。
現在嘛……
老頑童不屑地想,這幫老不死的還挺虛榮,天天跳的這麼歡,也不怕把家庭跳散了……正淬了一口,餘光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一忽兒就消失了,隱在了樹幹後。
老頑童眼睛猛地睜大,渾身登時陷入高級戒備狀態:不可能眼花的,憑藉他多年的偵查經驗,絕對是有鬼!
房間內,趙玩聽到門口有聲音,適才還鎮定自若的臉瞬間浮上恐懼之色,變化之快跟七月的天似的。只見他不著痕跡地伸手將燈一關,又一開,虛坐在地上,嘴唇發抖,想伸手求饒都伸不出來,抖了半天才作了個揖:「大,大爺,不,大人……饒命啊。」
「我錯了……我錯了……」
一陣幽眇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響起,燈適時又「啪」地一聲滅了,房間或明或暗,不知道閃的什麼光,窗外的樹影打在趙玩蒼白的臉上,影影綽綽的,極是可怖。
這場景,別說什麼外頭有鬼了,怕是裡頭才有鬼吧!
老頑童站在門口的時候愣了愣,還以為坐在屋子裡的趙玩被鬼上身了,猶豫不前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嘭噹」聲傳來,隨即一個白影從院子拐角跌落,摔的挺重的,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兒,發出了「唉吆唉吆」的慘叫聲。
嚇?老頑童猛地往後一退,這裡還有個「鬼」,咋回事兒?
不對啊,鬼哪裡知道疼的。
難不成?
他腦子還沒轉的過來,剛才還一臉蒼白坐在屋子裡的趙玩一咕嚕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死死抓著那道白影。
「饒命啊,饒命啊……」那白影連連求饒,「我再也不敢打擾老爺子了。」
「丁二頭?」老頑童驚呼出聲,「你怎麼在這兒啊?」
燈已經大亮了,打在丁二頭臉上,他那張獐頭鼠目的臉上恐懼還未消散,又浮上了一絲絲驚訝。
「你裝鬼做什麼?」趙玩也不跟他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
「裝鬼?」老頑童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的鬼是有人故弄玄虛?
話說,這裡有鬼的傳聞確實是有人傳出來。倒是有點印象,就是丁二頭最初的時候說這裡陰森可怖,會不會有髒東西,讓大家離遠一點的。後來隨著夜色下有燈時不時亮起,又逢夜雨下牆體倒塌,鄰居繪聲繪色地描述拍牆聲,這裡是個「鬼屋」的事情才板上釘釘的。
「那牆是你踹壞的吧?」趙玩居高臨下地看著丁二頭,丁二頭被嚇到了,還癱坐在地上沒起來呢。
趙玩冷笑,裝鬼嚇唬人的人也沒多大膽嘛,他還以為他心態多強呢。
「你……你怎麼知道的?」丁二頭許久才反應過來,抖著嘴問。
「很簡單,那牆的破裂面很,不是年久失修那種鬆動壞的。」趙玩來的時候特地檢查了一下。
倒也不是一開始就懷疑上了,主要是因為他打算修那牆來著,畢竟老是壞著也不是個事兒,結果一瞧就瞧出問題來了,再配合那沒什麼灰塵的桌椅,趙玩不自禁就長了個心眼兒,待後來發現有人裝鬼,又時不時遇到形跡可疑的丁二頭,基本目標就鎖定他了。
「不過,你為啥要這樣啊?」老頑童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丁二頭跟他差不多,平時孤家寡人一個,跟村里人接觸很少,怎麼就生起了裝鬼嚇人的心思呢?
再說了,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啊!
「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為了這個房子吧。」趙玩嘆了口氣,指著身後燈火明亮的房子。
丁二頭驀地抬頭看他,眼神詫異,似在疑惑趙玩怎麼知道。
趙玩擺出一副狀,篤定解釋:「我聽人講,說這裡的燈時不時或明或暗,當然,這在鬧鬼傳聞里,也是佐證的其中之一。」
但是,趙玩發現,他搬過來住下後,並沒有發現這裡的燈有接觸不良的情況。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