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间,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双影。看得模糊吃力,手也失了力气,身子一点点地滑下去,周身冰冷,叫人如至冰窖。
南宫流烟清晰地感觉到,生的气息已经是那般的模糊,那般的微弱,可是,可是。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替那丫头完成啊!
想着,南宫流烟的身子渐渐下沉,就快要支撑不住。。。
:“流烟。。。流烟。。。”
忽的,只听到一阵娇唤从身后渐渐清晰起来,一声声地呼唤着,将她几近昏迷的神志催回。
洛城宫门外,一袭红衣架着骏马行来。只见夜风之下,一身红衣飘扬,带着如火的炙炎,徐徐绽放着黑暗之中。
马还未停,那抹红衣便跳下马来,一个踉跄之后,立即向南宫流烟这边飞奔而来。
南宫流烟闻声,身子一僵,循声看去。
下一秒,就见牧千羽飞奔进了南宫流烟的怀里,紧紧地拥住了她!
:“丫头。。。”南宫流烟想要伸出手去拥抱牧千羽,可是伸手时才觉手已沉重地抬不起来,呼吸也变得吃力。
牧千羽看着南宫流烟,几近潸然泪下。“玲珑。。。玲珑救了我,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南宫流烟寻来的吻堵住,那般炙热,混着一丝的血腥味。依依不舍地轻轻吮吻着,不同以往的温柔缠绵。
吻罢,南宫流烟使出全身最后的一丝余力,抱住牧千羽,将她狠狠地揉进身子里去。就像是最后的道别一般,刻骨铭心。
:“流烟?”牧千羽还不明所以,只是被南宫流烟这般用力的拥抱抱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随后,牧千羽只闻得一声叹息,轻而又轻,像蝶儿在风里蹁跹,振翅无声。
牧千羽心里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慌,她正欲挣脱出南宫流烟的怀抱,却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阵下沉,越的沉,不停地下坠,牧千羽被她带着,跌坐在了树下。
:“流烟!”只听得牧千羽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唤来的,却只是南宫流烟嘴角的一丝腥红,和着满脸的苍白,白得若纸一般。
牧千羽的泪,一滴滴地落在南宫流烟毫无生机的脸上,唤回南宫流烟气若游丝的神志来。
她的命脉,已经走到了最后关头。
可是牧千羽的泪,一滴滴了落在她的脸上,生疼,她挣扎地睁开眼,看着牧千羽的眼光,却仍像个无赖般戏谑地笑着,吃力地抬手试掉她眼角和脸上的泪珠。
:“不哭!小丫头,不要哭。。。”南宫流烟微微皱眉,一句话,竟逼得她咳嗽不止。心早已觉不出疼来,只有心扉的不舍和依恋,牵扯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肯消散。“丫头,以后的路,有些长。但是我。。。却不能陪你走了。。。”
说着,南宫流烟最后看向牧千羽的眼神,那般缱绻,那般迷蒙。
丫头,叫我如何告诉你,这生与死,是截然不同的两生。错过了一生,然后,再错过第二生。循环往复,就像天定的遗憾,再无相见的一日。
想着,牧千羽清晰可见南宫流烟眼角地一滴泪珠,顺着她迷蒙的眼角,坠落下来。
丫头,其实,活着很好。如果有机会,我们以另一种方式,和和美美的生活下去,你看那比翼鸟,双□□,羡煞旁人。
只是,可惜。。。我们已经没有那个福分了。。。
:“流烟,不要,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牧千羽吻着南宫流烟冰凉的手指,哽咽道:“我来,是要与你双双离开的。不是,不是看你死在我怀里的!流烟。。。流烟!”
南宫流烟却再也回答不了,只见她被牧千羽吻着的手重重一顿,就跌在了地上,呼吸一滞,从此失了声音。
:“流烟。。。流烟。。。”
天边,伴随着牧千羽的泣喊,一道惊雷响彻天边,淅淅沥沥地雨,转眼便至眼前。
倾盆瓢泼之下,却只见牧千羽紧紧地搂着南宫流烟,不肯起身。苍白的唇,一遍一遍地吮吻着南宫流烟已经冰凉的唇。
一遍一遍,与雨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