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就见南宫流烟顺着掌柜指示的三间房内的其中一间走去,身影从身后传来却带着飘忽不定的音色。明明淡若无闻,却让在场听着的每个人心下一怔,全身一瞬间冰冷下去。
:“那么,又梦,我们进房吧!”
江又梦闻言抬头之时,南宫流烟已经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她怔愣片刻,随后才面色从容的跟在南宫流烟身后进了房。
牧千羽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房门在江又梦进去之后,被倏地关上。‘砰’地一声,似乎是击在她心上一般,逼得她心扉生疼。
她咬紧唇,默然地看着那道被关上的大门,心下一片悔意。
月影不是说江又梦不与人同房的么?这算作什么?
怔愣间,就见江又梦从内推开门,走过来。
牧千羽吸吸鼻子,满心期待着江又梦是来找自己的,是要说与自己什么话的。却见江又梦错过她,走到星沉面前,淡淡开口道:“星沉,把药箱给我,我要替流烟换药了!”
闻言,牧千羽睁大眼眸,几滴硕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无助地滑下。牧千羽似乎一时不了解江又梦在说什么似的,直到江又梦接过沈星沉手里的药箱,准备回身之时,才反应过来!
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想到自己往日替南宫流烟所作的一切突然变了手,突然自己应该有的位置突然就换了人,而她却又那么后知后觉地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太过任性。她心下大悔,再也耐不住,抢身一步,拦在了江又梦身边。
:“那个。。。”
拦住江又梦又,牧千羽反而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支支吾吾着,垂下眼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特别是在她这般突兀地拦下江又梦之后。
:“牧小姐有事?”
不知是为何?江又梦和沈星沉及月影三人都是这般叫自己,可是与沈星沉和月影不同的是,牧千羽偏偏在江又梦的称呼里,完全没有听出丝毫感情之意在其中。有的,只是能让人退避三尺的疏离之意。
而恰恰相反的,是江又梦同南宫流烟说话时的语气。明明依旧那么冷,那么淡,却总有一股浑然天生一般的暖意和温柔在其中。
想着,牧千羽心下转痛。她偏偏身子,让江又梦离开,垂着的脸上,悲伤的神情惹人怜惜。
江又梦走出几步,随即又转身,看着牧千羽,苍白清丽的面容上一片欲言又止的神情。许久,她才淡然道:“牧小姐,我与流烟是十几年的旧友。可是,流烟这么多年来,没有为我奋不顾身过,没有为我倾尽所有博君一笑过,没有为我不惜性命换君安好过。甚至,连。。。”
说着,江又梦转眼看着窗外,静默得平波无绪的眼眸里隐隐现下着凄然的光芒。她心内叹一口气,继续着,“就连,对一个人这般失控生气,也从来没有过!你,一直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牧千羽愕然地睁着双眼看着江又梦,许久,才似乎慢慢消化了江又梦话里的意思,她犹豫支吾着开口,道:“你。。。”说着,她踟蹰不定地看了江又梦一眼,才缓缓地才能完整地说出心内的话来,“你,喜欢流烟?”
江又梦闻言,淡淡一笑,满腔的凄华,尽落眼底。
:“是喜欢吗?我以为,已经有爱那么多了!”
这句似玩笑又似叹息的话一出,引得牧千羽更加错愕无措起来。她站着,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喉里也像卡了刺一般,什么也说不出,说不得!
她看着南宫流烟房间的方向,心下隐约寻来,全是苦涩无助的疼痛蔓延。
她,也爱着流烟!
牧千羽无言,看和脚下磨得白的地板,喉头干。
先是玲珑,又是江又梦,她们都同自己一样爱着流烟。。。
而她们,来的都比自己要早。都,比自己更先爱上那个光洁如玉的人儿。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也是,夺走她们幸福的人。。。
那么,到底是谁负了谁?谁,得到了谁?
想着,牧千羽心下一瞬间混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江又梦,心下应运而生一股愧疚之感来。击得她一步也走不了,怔怔地转头看着南宫流烟的房间。
明明之前还迫切进去的地方,却在一瞬间,变得遥远起来。仿佛其中隔着玲珑和江又梦,遥遥之距,再不可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