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南宫流烟疲惫地合上眼,沉重地叹息一声。
江又梦看着南宫流烟合起的双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这么痛苦,为何要放她走?”
为什么?
南宫流烟眼角轻颤一下,却很快隐于平静。她没有挣眸,只是掩不住悲伤的一笑,叹息一声,回道:“只可惜,对于我来说,爱与不爱,一样是身在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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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驾着一匹并不显眼的马车,奔驰在宁静的洛城大街上。她一边急驱马前进,一边微侧着头,对着马车内的牧千羽说道:“牧小姐,除了这条大街,离洛城城门便不远了,您很快就能出城了!”
出城?
牧千羽抱膝坐在马车内的一角,身子不知是畏寒还是害怕,紧紧地蜷缩在一起。身上素白的白衣上,此时却早已满遍血迹。
她看着身上早已凝固多时的血迹,心下碾转而过的无不是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她的眼泪满盈于睫上,却落不下来,徒然生痛。
出了城,现在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了爹,没有了南宫流烟,也没有了家,能去哪里?又该去哪里?
流烟。。。
不久前,她就这样倒在自己的怀里。身体冰凉得让人害怕颤栗,全身的白衣都是刺眼的血迹。她的手指是那么冰凉,似乎承载了满心的悲戚和伤痕。
而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并不认识的人带走,就这样随着不认识的人离开。没有留恋的,没有不舍的,毫不停歇地离开。。。
想着,牧千羽紧紧咬着苍白的唇。直到血丝隐现在唇上,她也没有松口的迹象,反而咬得更深,更紧。
流烟。。。
你怎么样了?你,还好不好?
:“流烟。。。”
想着,牧千羽凄哀地低念一声,眼泪就这样伴着她的名字簌簌而下,悲伤尽泄无疑。
唤着,牧千羽感觉到马车停下。月影掀帘,对她隐约一笑,清脆的声音掩不住的打听,“牧小姐,我们已经出了南宫府的那条大街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出城。你可要买些干粮准备准备,我们这夜间一路赶路,可没有客栈歇脚呀!”
牧千羽闻言,微微摇摇头,却忍不住地问道:“你是谁?那个流烟她。。。”
听到这牧千羽之前害南宫流烟受这么重的伤,此时还直言不讳地叫南宫流烟的名字,性子耿直的月影脸色一黯,摔下帘子,哼哼一声答,“牧小姐可还会关心她?”
听到月影赌气般讥讽的话,牧千羽却也顾不得辩驳,只是掀开帘子,急切追问道:“她可会出事?”
瞧这牧千羽此时绝美的脸颊上急切焦急的模样,哪有丝毫作假的样子,月影不答,只是轻叹一口气,说道:“牧小姐可是在关心她?既然关心,又为何忍心这般残忍相待?”
:“我。。。”
牧千羽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无力地提起,“可是,她杀了我爹啊!我,怎么能原谅她呢?”
是啊!我怎么可以呢?
月影却似乎压根没有听到牧千羽的话一样,她只是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牧千羽此刻脸上全是担忧伤悲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故意言道:“牧小姐,咱们这一出了城门,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莫到以后后悔呀!”
此言一出,牧千羽仿若受惊一般的睁眸看着眼前的月影,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
:“牧小姐。。。”月影紧张地看着牧千羽,等待她的答案。
进,还是退?
牧千羽转身看着走过的大街,仿佛能从这里看到被房屋遮掩住的南宫府一般。她揪紧了衣裙,向前一步,却又很快退回去。迷茫得不知所措!
一步,就能决定一生。。。
牧千羽看着眼前的两条路,茫然地凝眸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何去何从,居然矛盾得揪扯这心扉。不论作何选择,都是挣扎,都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