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川:「……」
這叫不著痕跡?這痕比焊出來的還深啊。這玩意兒真的靠譜嗎?
他拉開抽屜,拎出車鑰匙,擠出目前狹窄的宿舍,下樓去了。
第二個棚的拍攝耗了方知然挺久,血漿被抹在他的頸間,腰間,還有腿上,他捧著一隻道具心臟,微張的嘴角留著血痕。
這組照片拍了挺久,久得方知然覺得挺餓,把手裡的番茄味假血炫掉了一大口,難吃。
他的預估沒問題,拍攝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1點半。
嘯臨的團隊早走了,公司就剩下他、攝影師還有助理了。
「我去卸妝了。」方知然打了個哈欠,「莉莉你回去吧。」
這衣服不太好脫,但總不能讓女孩子幫忙。
「行,那我先走了,等下你自己打車。」助理和攝影師先離開了。
玩cos其實挺累的,美瞳戴久了眼睛會發酸,假髮會壓腦袋,就連身上的這些衣服,也並不輕巧。
仗著公司沒人,方知然躺在攝影棚的地上擺了會兒,有點硌人,他從地上撈了兩個道具骨頭敲著玩。
人的中二傾向總在小時候就能見點蹤跡,比如他小時候,就挺愛撿根樹枝當劍甩,或者披個床單想像自己即將登基。
夜深人靜的,方知然開始代入副本boss了。
昏暗的燈光下,他平躺著看了看自己五指間的血痕:「把你們都殺了都殺了,哈哈哈。」
季行川:「……」
怎麼辦,過去和不過去,好像都很尷尬。
但是不出聲打擾,方知然看起來能哈一整個晚上。
他正要出聲,方知然被手裡的骨頭砸頭了,男生慘叫了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
方知然:「……」
媽耶。
半晌,他說:「坐。」
哎,無所謂,他在冬季老師眼裡早沒衣服了。
不對,等等。
「你怎麼過來了?」他問。
「晴燈文化的地址挺偏,太晚不好打車。」季行川說,「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我就過來找你。」
「啊……」方知然伸出自己沾了血漿的手,沖季行川晃了晃,「冬季老師,這會兒沒看手機。」
他擦了擦手,戳了下手機屏幕。
[季行川]:下周想再播個電台,先給我參考一下內容?
[季行川]:來聽一對一電台嗎?
[季行川]:我來了。
方知然:「……」
觀眾找電台就算了,這電台怎麼還直立行走著來了呢?
不過,確實不好打車,冬季老師對二次元盟友真的很好!
「來都來了,你幫我個忙唄。」他說,「我這個衣服挺難脫的,要不你幫我脫吧?」
反正都是性別男,方便得很。
方知然:「?」
走這麼快?很急嗎?
小更衣室里的燈光亮著,方知然站在鏡子前,雙手環至背後,指了指背後的尾巴。
「有個夾子,你找找。」他說,「我本來想直接扯,但容易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