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御阳凤半阖的眼中燃烧著熊熊火焰。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也不乏人中之龙,但从没有一个让她动心。只有这个男人,这个号称“海之苍帝”的男人,她想要,她疯狂地想要这个集霸权、温柔於一身的摄魂夺魄的男人。
她东御阳凤是东海神宫的少宫主,是被世人赞为‘红魉龙女’的绝色女子,相信过不了多久,那宽阔怀中的女人就会由自己取代才对。
“阳凤,阳凤。”东御阳龙轻唤身旁陷入沈思的妹子。在看到到岛主夫人的一瞬间,她知道他们东海神宫的机会真的来了。如同传闻,这位夫人面貌幼稚如孩童,玉雪可爱有余,美貌风情不足,根本算不得成熟的绝色女人。以阳凤的绝色之姿,虽不一定能让南海霸主休妻,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只要他娶进阳凤,迟早会休弃那个孩子般的糟糠之妻。到那时,东海神宫可借助南岛之力横扫东海,如果??????她说不定还可以一举吃下南岛,称霸东、南二海。
“阳凤,你可真不懂事。开宴至此,竟还没向岛主敬上一杯,还不速去敬上,以答谢岛主当日的救命之恩。”她快速敛去眼中的冷光,突然朗声笑道,吸引了厅堂内众多目光。
“阿姐,却是阳凤驽钝失礼了,这就改过。”东御阳凤对其姐会心一笑,端起一杯酒,盈盈走下席坐,来到海苍帝桌前,举杯敬道,“岛主,阳凤感谢之辞说了诸多,却还未向你敬上一杯,真乃罪过,还请岛主饮上一杯,原谅阳凤的失礼之罪。”声如黄莺,姿若嫋柳,端端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海苍帝将最後一瓣橙肉喂入江七巧口中,小心把她从怀里移到身边。淡笑道:“当日海某便说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杯酒饮下後,阳凤少宫主便无需随时记挂於心,太过多礼了。”心里对这女人不识相的打扰很是不悦,口气不由略带上了一份不善,虚应著端起桌上的酒杯,“海某先干为敬,少宫主,请。”
“岛主,请。”
海苍帝仰头一口饮尽,东御阳凤也巾帼不让须眉随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东御阳凤的邀请(二)
东御阳凤将酒杯递与身後的侍女,不点而红的朱唇上闪动著透明的酒渍,清丽中勾带出无边媚人的风情。
她启唇向海苍帝笑道:“阳凤不才,久闻岛主琴艺精湛,不知能否屈尊降贵,与阳凤合奏一曲?”
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他喝下酒就已是给了东海神宫天大的面子。想不到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要求於他?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真是恬不知耻。
海苍帝心里不屑至极,长眉一挑,正要出口拒绝,冷不防衣袖被只小手拉扯住,他连忙往身边看去。
“夫君啊──”在东御阳凤的咄咄逼视下,江七巧拉长了语调,身体自动自发地又重新窝进海苍帝怀中。瞪啥呢,狐狸精。这男人是老娘的,这舒适的怀抱当然也只有老娘能坐,当妻子的我都还没听过苍弹琴,凭啥就要与你合奏。
“唤为夫作甚?”海苍帝也很自然地双手环抱在她腰间,柔声询问。这小女人难得唤他夫君,不是有求於他,就是与他赌气,再不然,就是心里不知转动著什麽莫名其妙的怪念头。
“夫君啊,你我夫妻结缡几十载──”甜腻娇软的声音拉得更长。
海苍帝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厅堂内定力不强的人有的面部抽搐,有的呛声轻咳。
“夫人,阳凤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与岛主结缡似是不足二月。”沈不住气的还有一个嫉妒的女人。
“喔,阳凤少宫主此言差矣。”江七巧惬意地靠在自家男人厚实的胸膛上,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轻轻摇晃著,神秘一笑,“俗语曰一日三秋,本夫人与岛主成亲至今,已是过去五十二日,一百五十六个春秋,又岂是区区几十载所能形容的,本夫人还是太过自谦低调了些。”她顿了顿,摇头叹道,“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唯幸不变的是本夫人与岛主之间的深厚情份。”
东御阳凤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
海苍帝嘴角抽搐,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这死女人到底想说什麽?
邪风以扇掩面,眸光半阖,遮去弥散在眼角唇角处宠溺纵容的浅笑。他的爱很简单,就这样远远地看著夫人可爱怪异的撒娇卖泼足矣。
身後肃立的清秀侍从突然上前一步为他斟酒。
“啧,看到岛主抽搐的嘴角,心里真不是一般的痛快。”细若蚊蝇的清朗声传入耳中。
邪风心里微微一凛,斜眼轻瞟身边熟悉的面孔身形,但又绝对不太熟悉的声音,淡淡道:“莫夜,我的侍从在哪儿,你身上的伤好了麽?”谁都知道,昨晚这莫夜被岛主狠揍了一顿,具体原因不明。
一提到这个,莫夜就恨得牙痒痒的,他不就是一时不小心忘了解开夫人身上的毒尘,让岛主偶尔不举了麽,案发後,他也是立刻奉上了最好的解药,有必要再将他揍得连爹娘都不认识吗?
即便熬上了最好的伤药,脸上还是青青紫紫的见不得人。估计这小心眼的岛主压根就不想他来参加这次宴会。哼哼,还好他会易容变脸,否则岂不是错过了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在茅厕里躺著睡呢。”
“喔。”邪风看著他突然笑笑,“夫人说得果然没错,不管你如何易容,那双狡诈的眼睛和大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