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6年,大明,南直隶应天府郊外,一个蓬头垢面的脏道人,神似那传说中张天师。好像正在气恼自己走错了道。手持两本血经,乃是用自己的血所著的阴符经和道德经。一到遁光飞去了北京城。眨眼功夫,紫禁城西苑外,人影缓缓落下。万寿宫中的主人眼中精光一闪,察觉到了什么。跑出大殿,大声惊呼“张真人?是你吗?张真人!”人影突然出现在宫中,在中央的九层乾卦宝座上缓缓落座。铛的一声敲响了皇帝的法器磬。这一声惊得刚刚跑出殿外呼寻张真人的大明第十一位皇帝,世宗朱厚熜闻声立刻返回大殿中央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两位秉笔太监陈洪和黄锦吓得瑟瑟抖,手上的事物跌落一地,也马上跪下了。万寿帝君这是怎么了?因为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而朱厚熜则看见一位精光四射的老者正坐在自己平时修炼的宝座上。
老者放下两部血经,缓声道“你已经修炼的大圆满了,寒暑不侵。邪魔不近。我赠你两部要义你要好好琢磨。”朱厚熜跪在地上恳切的说到“真人,可否收朕为徒,我愿为真人上供奉,受万世敬仰!”这位老者嗔笑了一声“你过来。”朱厚熜依旧伏地跪行上前。一旁的朱锦往大太监身边靠了靠向着吕芳问道“干爹,我从未见过主子这样,这是什么旨意?”吕芳皱眉,心道:这黄锦若不是圣上儿时的伴读,同圣上一起长大。此刻还敢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万寿帝君’今晚这一出是何意。做了一个手势意思不要惊扰了圣上。并没回答黄锦。但也了解到。皇上行事和旨意多半内有玄机,黄锦是他们几人当中最了解皇上的生活起居。若是朱批奏折他还能猜出半分,这下皇上跪身伏地,连黄锦也未曾见过。怕不是一会儿要出大事。此刻脑子转的飞快,预备着各种方案。
朱厚熜也不敢仔细端详老者,爬到近前见老者左前方放这两部血经,大为兴奋。一下被什么击中脑海一般,顾不得仙家礼仪竟起身过去捡起了。定睛一瞧,又略感失望,仅是阴符经和道德经而已。虽说是真人亲传,但这两部经与修炼关系并不大,也许内容不一样?想罢,马上翻阅起来。这两部书朱厚熜早就滚瓜烂熟于心,翻完了一遍竟没现与寻常版本有什么区别,于是又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正要问老者这是何意,“真人,这两部经要如何参悟?”回望一下,吓了一跳,哪还有人在。目光飞扫了一遍现自己座上还有个玉盒,当中遮不住的金光透盖而出,朱厚熜立刻捡起打开一看,竟是一粒金丹。顿时,一声余音传到脑中,“你几世修得帝王命数,我做不得你的师父,你已得天独厚,又集天下正道修者于宫中,丹符两术于一身,修行得法,是为五雷正法,已臻化境,若是万事齐备就服下金丹。吾来迎你飞升。”飞升?朱厚熜脑海中这两字久久回荡。朱厚熜本已心中郁结,虽修至寒暑不侵,真气已至真至纯。但深知自己求长生不可得,天机算尽已回天无力,冥冥中心有不甘,但今日张真人传音‘飞升’二字让其激动不已。。。难道真的还有转机?朕要细细推算一番。“吕芳,给朕去传旨,命裕王和皇孙朱翊钧即刻进宫。”吕芳也年逾六十了,立刻起身遵旨而去,走前一撇看到黄锦正望着自己,便给黄锦使了个眼色。黄锦心领神会,此刻也只有他能顶事,陈洪这狗腿子还在跪着呢。
黄锦也没顾忌,自己起身往皇上身边走去,轻声道“主子爷,今儿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大架势?”朱厚熜神色一变,“大胆,今张真人传道与我,天大的喜事,天大的机缘。什么叫这么大架势。”黄锦吓得又跪下了,“什么。。。张真人?刚才只有主子爷一人俯身跪地,把奴才们都吓坏了。”朱厚熜一愣,问道“你们没看到张真人?那我的磬响也没听见吗?”黄锦哆哆嗦嗦的答道“没有啊,一直是主子爷一个人隔空伏拜,奴才们还以为主子爷在做法。”咳,朱厚熜道“你们修为不足,看不见不奇怪,刚是张真人显灵,看,传了我两部血经。你接下这两部神物,等会裕王和皇孙走了,你去宣蓝神仙筹备,我要迎血经做法事,我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和天下宣布。明日让百官上帖朝贺。”说完就盘算起如何把飞升之事办的明白又隆重,朕即将飞升,届时好叫海瑞那些信与不信的酸儒看看,朕乃万寿帝君,天命在手,法力卓绝,得道飞升,日月山河,万世不朽。不料,黄锦刚接过血经就翻了起来。惊声道“主子爷,这就几张旧黄纸,一个字也没有啊。”黄锦是个直肠子,一直都是有话直说,从不奉承背主。“什么,你看到的是什么?”朱厚熜也坐不住了,起身拉住黄锦问着,黄锦听罢就当着皇上翻了起来“主子爷,这两本难道是无字真经?我看不出来,奴才就觉得除了这纸张有些旧,一个字也没有呀。”黄锦其实早就想劝皇上别癫了,这你又闹哪一出。。。还让百官上帖来贺,别又整出几个海瑞的治安疏,朱厚熜惊了,他看着黄锦翻着略微有些黑但呈现朱砂般的红字,虽然没有看出啥溢彩,但就是密密麻麻全是字的两部血经。黄锦一心想要问出皇上这今天突然想要作甚,为了皇上的清名。黄锦有责任必须讨个说法。他知道现在百官如何看待皇上。又是这般胡闹似的行径,“主子爷,这。。。现今国库亏空,百官欠俸,前阵那个海瑞上帖詈骂君父,还在诏狱关着呢。清流那几位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莫不是又有什么旨意?您直接告诉奴才吧。”
朱厚熜,愣住了。这。。。朕也不知如何说起。看着黄锦的眼神,朱厚熜明白黄锦这个‘小’是为了自己的清誉,但他肉眼凡胎,看不懂真传,朕若说自己就要飞升了,怕不是黄锦立马就会哭出声来,传了出去让人误会自己要去死呢。。。想了一会儿,只说到“去,宣徐阶,高拱,张居正进宫。”
不一会儿,吕芳带着裕王,身后跟着皇孙的大伴冯保牵着朱翊钧进了万寿宫。朱厚熜话“裕王还有朕的皇孙朱翊钧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吕芳面上一阵抽搐,什么?这架势。。。要。。。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宫人全部都退下了。吕芳扫了一眼刚才一起批红的陈洪早就不见了踪影。看来是早就被屏退了。谁知皇上又道“你也下去吧,冯保留下,皇孙太小。我怕他哭闹。”吕芳愣住了,连我也下去?“主子爷,您没人伺候不行。这。。。”刚想说这是要干啥,没说出来,皇上就说,“哎,让你下去就下去,冯保不是在吗,一会让他去司礼监叫你便是。让宫外的戍守也都退了去”啊?司礼监。。。吕芳原本也就是想在宫外候着也不合适呀,这直接让回司礼监等着,连戍守都要屏退。这怕不是要出大事了。给冯保使了个眼色,冯保抱着朱翊钧看见吕芳这个老祖宗给自己眨了几眼,也心领神会。没人察觉的略微一颔。吕芳便遵旨退了出去。
吕芳一出宫门就屏退了所有宫人,戍守后撤3o步,皇上之前遭过妖邪宫女,这戍守是万万撤不得,3o步已是极限。皇上要说些悄悄话,这几个戍卫都是寻常人,比不得锦衣卫十三太保。隔这么远无论如何也是听不到的。安排妥当便直奔司礼监,过了一会儿,就进了司礼监正堂,便呼黄锦,“黄锦呢?黄锦在哪?”谁知道迎出来的是皇上给自己安插的眼药陈洪,但陈洪也没了往日应奉阳违的态度。本就在堂内着急的踱步,与另外两个秉笔大太监讨论着今晚的奇闻。听见吕芳回到司礼监唤黄锦。。。立马迎了出来“哎哟,老祖宗。您可算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啦。”吕芳也是一愣,直问“黄锦呢?”陈洪预感到什么便添油加醋的,就说“黄公公怕是问了些不该问的,给皇上赶出宫去了。”吕芳叹了一口气,知道这陈洪又在乱石铺街。。。胡逼咧咧。又问“黄锦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你别急,一字一句道与我听。”陈洪道“主子爷让他去朝天观,找蓝神仙要行大法。但黄锦扭扭捏捏的愣是不去,皇上一生气,就打他出宫去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正愁呢。老祖宗正好您回来了,与我等参详参详,今晚主子爷究竟是怎么了?”吕芳越听越不对劲就问“黄锦扭捏的时候你在哪?”陈洪答道“就在主子爷身边跪着呢。”
吕芳翻了个白眼。。。“一字一句道与我听!要是真坏了大事,莫来求我!”陈洪是朱厚熜的血手套,心想自己手上有诏狱和北镇府司两个衙门。司礼监席秉笔太监,头上总是压着吕芳这个掌印一直就不服,脏活都是我去传旨,送死我第一个排队。你们倒好,皇上心里话只和黄锦说,内阁的事都是你吕芳拍板。坏事全在我头上,我告诉你,天塌了。压着我陈洪你们也一个都别想跑!无奈形势比人强。这眼下貌似有大事要生。陈洪也没主意,叹了口气一五一十都说了。提到了今晚诡异举动是皇上得了张真人传法。凭空得了两部血经,本要行大法邀百官进贺帖。。。让黄锦给尬住了。两部无字真经。。。又改口让黄锦出宫招三位阁老徐阶,高拱,张居正连夜进宫。自己又刚带着裕王和皇孙进殿。还屏退了左右。。。连自己都不让待着。前些日子又出了海瑞这么一位直臣,逼得皇上忍着下了罪己诏。。。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仔细一想,立马瘫坐在地。这一下,连陈洪都吓着了,没见过这个紫禁城十万宫人的老祖宗吕芳如此失态。赶忙搀扶,另外俩个秉笔太监也连声问道“干爹,这是。。。”
吕芳心里还算有底,冯保算是熬出来了,因该会给自己留条活路。缓缓的说“皇上今晚怕是要禅位了。”陈洪的脑容量直接烧了。。。另外两位秉笔太监也如丧考批的瘫坐了下去。大家都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特别是司礼监的几位,都会换成裕王身边得力的太监,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十万宫人当中爬到司礼监这个位置,难度不亚于八品县丞爬到翰林院,进内阁。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下岗了。太监不比文官致仕,武官还乡。就算不是纵横乡里也能安度晚年,子孙在侧,共享天伦之乐。太监晚年无钱无权比死还难受。无处可去,还得干着宫里的活儿。特别是这几位司礼监的大太监。。。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特别是陈洪,一头的脏事得罪多少人。之前差点弄死冯保,皇上要是禅位了,冯保作为太子大伴,他就是死路一条。
陈洪脱口而出“塌天了。。。真就塌天了啊。”喘了口气就哭了出来。吕芳也不是不近人情,知道陈洪有野心。但现在兔死狐悲,站起身缓缓拍了拍陈洪。“诸位先别急,事情估计就是这么个事情。就算皇上要禅位,我等只要是伺候好太上皇。我定给大家谋个好出路。”几位闻言都是眼中恢复了些精神。。。而陈洪更是抱着吕芳的大腿失声痛哭,都大叫着干爹救我。连司礼监堂屋屋外的小太监都全部跪下哭喊着老祖宗救他们。这些小太监在这里是小,司礼监的小太监下到地方,都是巡抚等封疆大吏不敢惹的上差。平时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龌龊事。皇上真禅位了,后头御史言官参到他们,一个一个都得杀头。皇上可不会管这些下人的死活。吕芳见罢,吼了一声“都号丧什么!各办各的差使,今晚的事乱嚼舌根,就自己找根绳上吊去吧。”不一会儿司礼监就恢复了平静。不知道等他们得知更劲爆的飞升会怎么想。
而万寿宫中,之前吕芳刚走,裕王心里也犯嘀咕。得亏来传旨进宫的是吕芳,多半是好消息。若是陈洪来传旨多半是祸事。父皇这个架势。怕是有大事要说。这。。。屏退了宫人,自己也不好意思拿一把椅子做会儿,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皇上闭目养神一言不。不知道还有谁要来。刚想到这,皇上话了,“累了就原地盘腿坐下,你这身子骨,平时就让你多注重修行,非要听那帮腐儒的装什么清高,年纪不大就这么虚。”裕王闻言连忙道“儿臣不累。多谢父皇挂心。”朱厚熜摇了摇头,又说“让你坐就坐。”裕王立马席地而坐。忽觉一股真气直冲面门。几个呼吸间疲劳全消,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双腿盘起,打起了坐,模样比朱厚熜平时还端正些。朱厚熜看着儿子,眼中闪过难得的一缕温情。殿中只剩下冯保抱着小皇孙,朱翊钧竟也不哭闹,缓缓在冯保肩头睡着了。冯保也轻松了下来。不经意看见皇上目光从裕王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强打十二分精神抱着孩子继续晃悠起来,深怕自己一停下孩子就醒了大哭。朱厚熜看着这个孙儿朱翊钧,掐指一念,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什么还没看清。此刻黄锦带着三位阁老进门了。徐阶,高拱,张居正一进大殿看见裕王也在盘腿‘修炼’倒吸一口凉气。这三人是清流领袖,也是太子裕王的老师。看得这个?裕王是大明江山的希望,也学他老子修仙,这不完犊子了吗。。。这时,黄锦正纳闷,怎么宫里宫外皆无人,皇上开口了“咳咳,黄锦你去搬四把椅子。”裕王不知怎么滴,突然就醒了。一看旁边高拱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知道这位老师最为刚正。略微一惊马上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衣冠,尴尬的对着三位阁老微微颔。徐阶高拱张居正三人先是叩拜了万寿帝君,又拜了裕王殿下,裕王按制回了礼。接着皇帝赐座。四人6续坐下。张居正自幼神童,只扫了一眼便知道了大概。内外无人,内殿只有皇帝,儿子和孙子。心中便有了三分清醒。给了自己的老师徐阶一个眼神,微微摇头。徐阶见状也知道了七八分,斗了严嵩父子二十年,好不容易斗倒了严党。猜皇帝的心思无人可出其右。也隔空微微抬手对着张居正按了按,示意稍安勿躁。
徐阶他心中明白,这架势最坏的结果就是皇上要禅位,自己等人万万不可答应,今日哪怕死谏也不能让皇帝禅位,大明以孝治天下,这样一位万寿帝君做了太上皇,只怕裕王后脚就会原地打坐也修个什么大真人,后果不堪设想,想要实行新政,改革吏治,填补国库亏空,大明朝再也受不起第二位万寿帝君了,必须要把裕王辅佐成一位勤勉的中兴之主,两者必须对立,决不能让皇上做个太上皇。三人里只有高拱还死死的盯着裕王,仿佛出去就要问刚才裕王席地打坐之事讨个说法。。。完全没意识到皇帝,和储君,外加三位重臣阁老。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了司礼监最亲近的一位贴身大太监。这可是一副要托孤的态势。。。可不等几位暗通款曲,皇上就开口了“今日请诸位来,是想让各位鉴赏一下两部真经。来,黄锦,拿给三位阁老看看。”
张居正听罢也懵了,没料到是这种开场。徐阶倒是一脸正常,猜哑谜阶段开场是皇上一贯的套路,张居正这个徒弟还是太年轻了。谁料黄锦拿来的竟是两本古书,而且上面并无一字。徐阶全场学历最高,翻动了两页,得出一点,这个纸张看似是唐代的,唐代所著的道家经典,只有一部褚遂良的大字阴符经。这便有了三分猜想。另一部是?再到高拱,表情不屑一顾。直接递给了张居正。张居正也是一头雾水,只分的出两本空册纸张一旧一新。而第二册的纸张感觉是永乐年间松江谭笺或观音纸。再传到裕王手上,高拱又看着裕王,裕王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掉坑的错觉,父皇不知怎么滴让自己无缘无故打起了坐,又招来三位师父看见自己席地打坐。莫不是又有什么事要作妖,用它来顶包,对着两本无字天书,也根本无心翻看,随便翻了翻就抬手放在黄锦端着的木盘上交还给了皇上。朱厚熜却对儿子较为期待,先问裕王看出了什么。裕王回答“自然是两本极好的神物。”朱厚熜闻言起了兴趣,追问可看出是什么书?裕王摇了摇头。两册并无一字,只是感觉有些年头。朱厚熜听言一愣,看来儿子并无仙缘。只有我能看见?不禁失望至极脸色一变。。。徐阶此时看皇帝脸色,担心怪罪裕王,而裕王诚孝,难免回头恶补道家真经典籍,以应对圣上,看多了迟早像他爹一样。。。连忙开口插话,“皇上,微臣也看是两册无字天书,敢问皇上从何处得到这两本神物?”朱厚熜还沉浸在自己儿子福薄的失望中,本来也没想揭晓答案。就说“徐阁老可看出些许端倪?”徐阶本来就想套话,好猜出第二本究竟是何书。也料到不会这么简单,见此状,只能眼角略微一撇,看了一眼张居正,示意小神童,等下看你挥了。便答道“微臣不才,也收藏过不少古书古画,从纸张来看,一册是唐纸,一册是略新怕也有百年多许了,微臣斗胆猜测一下,其中一本乃是唐代褚遂良的大字阴符经。”
听到阴符经,朱厚熜立马露出精光,“不愧是徐阁老,继续说。”徐阶已经是心满意足,押宝对了。剩下的没啥可说的,便看向自己徒弟开口道:“张居正,你怎么看。”就坐下了,看着张居正起身。心想该给的提示我给了,看你的了小神童。这点提示对于张居正而言已经是等于揭晓答案了。微微一笑连连点头,示意徐阶老师牛批!张居正这个人特点就是无中生有难,锦上添花易。每次猜万寿帝君的谜题自己想得太多,难免出错,总是徐阶领了正确的方向,自己按照正确方向思考很快就能揭晓正确答案。于是便道,“微臣是徐阁老的徒弟,不敢造次,敢问圣上,老师所说其中一部乃是褚遂良的阴符经可对?”朱厚熜感叹徐阶一届清流领袖,学识才干均是一流。悟性真高,不愧是国士。有他这样的能人辅佐裕王,朕当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无论他们能不能猜对都无所谓了。心情顿时大好,便笑道“既对,也错。”听罢,外加看见皇上的态度。张居正已经胸有成竹。论才学张居正的广度和宽度并不输徐阶,只是缺少宦海沉浮数十载的阅历和定性。便答道“微臣确定其中一册定是老师所说的阴符经只不过并非褚遂良所写。”朱厚熜本没抱什么期望,闻言突然感觉张居正不像是顺坡下驴的卖弄,有些激动。“快说,你看出什么端倪?”
看见皇上恨不得要站起来的样子,心中一喜。缓缓道来“阴符经本就是北魏寇谦之的作品,寇天师是北天师道四大天师之一,乃是得道真人。虽著有此等绝世奇书,但留下的笔墨真迹极少。阴符经流传最广的书写范本乃是褚遂良的大字阴符经。皇上刚才说徐师父既对也错。微臣斗胆猜测是一位高人临摹,而关键就是第二册是何书。”徐阶此时也想听听张居正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忙插话催促“快说第二部是何书?”张居正笑意更甚继续道“徐师父凭着纸张便猜出一册是阴符经,徒儿也是凭第二册纸张见出端倪,第二册虽也已古旧但纸张却是永乐年间的观音纸或松江谭笺,期间松江谭笺乃是大内用纸,永乐年间只有一位高人与大内有交集。便是。。。”张居正此刻等于是已经揭晓了答案。徐阶本就是凭借纸张猜出的阴符经,听到张居正说到这也已了然,却故作恍然大悟仿佛也猜到了答案。相反朱厚熜已经服了这俩师徒,连忙开口“第二册是何书?快说!”张居正开口便道“第二册书乃是道德经。”裕王也不知可否,只见他父皇激动的神色。便已了然。在一侧的冯保已经觉得此二人真乃神人也,天佑大明。也激动的追问道“那究竟是哪位高人写的?”张居正便说道,“成祖爷曾经与张真人有过一面之缘。随后便命锦衣卫遍寻张真人的踪迹,是否寻到张真人我不可知。但我认定,皇上手上两册神物定是张三丰,张真人亲传的阴符经和道德经!”话说的如此决绝,一直不屑参与的高拱也不禁佩服,慢慢看向皇上。看这小子是否故弄玄虚摔个大跟头。
震惊已经不能形容黄锦此刻的表情。这几位阁老真不愧是大明的栋梁。再看向主子爷。朱厚熜的表情除了喜悦还有爆的浑身精气。朱厚熜拿起法器猛敲。磬声悠扬,包含着法力。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正气滂沱的感觉,并不觉得吵而是一种亢奋。每个人都斗志昂扬!仿佛千军万马面前,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就连皇孙的大伴冯保都激动得泪流满面。只有手上抱着的朱翊钧依旧呼呼大睡。甚至远在诏狱的海瑞也在此刻惊醒,泪流满面。不知为何,也起身朝着万寿宫的方向深深跪拜了下去,为自己无君无父的行为深深的忏悔。被裕王称为大明第一利剑的海瑞哪怕身陷囹圄此刻也是雄心万丈。期待着自己能帮君上重振朝纲。万寿宫内,朱厚熜很满意张居正和徐阶。也对没什么心眼的高拱加以赞许。他和黄锦一样。都是直人大明需要这样的栋梁。朱厚熜随即命张居正为皇孙的老师,朕躬德薄,竟能有这样的国士辅佐未来的太子太孙。可保大明三代无虞!
可接下来的事情改变了整个事件的走向。张居正随口一问“皇上,您可知为何张真人的亲传笔记我等皆不可见?”朱厚熜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刚才的喜悦已经充满了朱厚熜的脑袋外加对张居正的极高赞赏便道“不知张爱卿有何高见?”皇上对张居正的称呼已经变为‘爱卿’可见刚才的张居正的表现已经可以主导整件事情的流向了。张居正望向徐阶似乎在寻求师父的许可。徐阶也为自己这位高徒而感到欣慰自己这么多年也没让皇上称自己一声爱卿,现在默默的点头示意张居正畅所欲言吧。没想到张居正却跪下了给皇上磕了一个响头。朱厚熜本以为张居正要请赏或者谋求更高的职位或格局。没想到张居正接下来的话让他顿悟张真人给他的两部真经。。。。。。
这边厢转到司礼监。这些宦官不知怎么滴,意识到了更大危机即将到来。而陈洪为了保命,讨好即将禅位的太上皇。决定要提前帮皇上准备好庆祝喜得张真人亲传,而赶到了朝天观,被誉为蓝神仙的蓝道行其实也是一名真正的高人。唐朝有一名叫蓝采和的仙人乃是上古八仙之一,与东华帝君转世的吕洞宾并列。但众多人不知的却是,蓝道行正是蓝采和。也是在民间被誉为蓝神仙,二人极为相似,都在民间被誉为蓝神仙。早在陈洪到来之前,蓝道行默默的拿出了一个花篮,里面盛满了朱厚熜平时行大法时带的花冠。吩咐自己的弟子,一会儿陈洪会来。你们将这个花篮交于他,让他赶紧回宫交给皇上。我先行一步。随即一道遁光便远去了。朝天观弟子们纷纷朝拜。有些悟性高的弟子则跪地不起,默默流泪。好像知道师尊这一去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至少此生,难再见这位蓝神仙了。
话说回万寿宫,张居正跪地不起,也不敢望向朱厚熜。只默默的说到“臣望恕罪。”朱厚熜也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爱卿是怎么了?便问道“爱卿因何事而问罪?”晋升为‘爱卿’的张居正不再自称‘微臣’而是臣,可见所惶恐之事,并不会是为自己的前科而说,怕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皇上不一定接受得了。徐阶也吓了一跳,本来预计皇上接着要说,张真人亲传真经,自己要潜心修炼,禅位给裕王,但是在这之前,自己也把握了机会和张居正大大的给清流文官涨了脸,裕王和皇上都十分佩服。这份推崇和喜爱想必即便没谈好禅位,皇上和裕王也会安心将朝政交给清流。这张居正又是想再进一步?要我辅的位置?不至于吧,这可是个虚心的孩子。而徐阶没想到的是。。。张居正接下来的话,会让徐阶脑子都是直接炸掉。朱厚熜也伴着好奇就道“爱卿无妨,朕恕你无罪。何事但说无妨。”张居正闻言起身,目光锐利直视朱厚熜“臣惶恐,张真人亲传两册真经若是寻常墨迹所书。我等即便肉眼凡胎也可得见,而我等均不得见,我便得知这并不是无字天书,而是两部。。。血经,张真人以自己的血亲书的两部血经!”徐阶懵了,这能猜出来?!血经?朱厚熜也是一阵头皮麻,自己从未说过这是两部血经。本就以为这几人不过是学识凡,也是竟凭借纸张猜出两本书名和张三丰已是聪明绝顶。但最大的困惑确实是为何只有我得见,而自黄锦,裕王至张居正都看是无字天书。
朱厚熜声音开始有点颤抖,仿佛有什么灵光在脑海闪现,咽了口津便道“爱卿,继续说。。。”张居正依旧直视皇上,但神色狐疑仿佛大为不解,皇上修真一世,堪堪已有成就,光是寒暑不侵就古今罕见。张居正心智卓,知道皇上除了占用国帑给自己修真,以致国库亏空之外,已成正道,却不知其中关隘?便继续开口“皇上看来还是不放心朝局,这心绪久在江山社稷,忽略了修真的关隘。阴符经所写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听到这,徐阶大惊。直言“住口!休要再言!”朱厚熜却不解,大吼“让他继续说!”徐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喊“皇上,不可呀!”此话一出,连高拱都知道是何事了。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不可呀!”高拱不是不知书,而是不屑怪力乱神之道。清流学者大多都持高拱的态度。但听到这,都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天下文人当中只要想在嘉靖朝有点造化,传世的几部道家经典都是必然通晓,通读。且褚遂良的大字阴符经更是书法爱好者练字的字帖,抄了都不知道多少遍。而全场只有裕王不知所措,因为他的几位师父有意让他远离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这些道家经典他自己也都回避不看。但看见两位阁老无缘无故跪地痛哭十分反常。。。裕王此刻也站了起来,惶恐张居正接下来所言为何?一旁的黄锦看这架势也察觉到问题起来,怕是啥不好的话即将到来。
而朱厚熜若有所思,还是淡淡道“张爱卿不必理会徐阁老和高阁老,继续吧。”张居正继续道“张真人。。。张真人。。。的血书我等皆不可见,只因仙凡有别。。。。。。”张居正就此打住,不再说下去了。黄锦听罢舒了一口气,张真人是仙人,我等肯定不得见。只见全场鸦雀无声,已有半晌,三位阁老都是跪地不起。甚是奇怪。边悄悄的开口道“主子爷?张阁老的意思是不是夸您是仙人。。。我也老这么说呀,主子爷身上有味儿。”朱厚熜此刻已了然,只是看着黄锦憨厚的样子笑了,便说“什么味儿?”黄锦也笑了“仙味儿啊。”朱厚熜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裕王懵了。一旁的冯保则也满心喜悦,他们太监拍马屁经常这么说。这几个文官就是不一样。这马屁拍的。也在一旁和裕王悄声说着,说完裕王也释怀了,懵逼的脸上也淡淡的开始微笑,好像是在说个喜事。而地上的三位阁老已经泣不成声。冯保离得近,看的真心佩服。这马屁段位高呀,还哭上了。朱厚熜依旧保持着微笑,继续说到“三位爱卿,都起来吧。朕已然明了。”哇,一下子三位清流阁老阻碍皇上侵吞国帑二十余年。。。逼得嘉靖帝罢免严嵩,砍了严世蕃。而这三位原本一直是嘉靖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不是真的有才估计早就被杖毙八百回了。。。。。。
早年间严嵩陷害徐阶被贬,皇上还曾命人在翰林院一柱子刻下‘徐阶小人,永不录用’。而高拱直至刚才还对这套怪力乱神嗤之以鼻,刚直个性一生仕途不顺,得徐阶提携才入阁。现在都是爱卿了。而三位当朝文官领袖不仅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原地泣不成声。黄锦也看出问题了,便起身上前,想扶起张居正,谁知张居正就是不起,黄锦还以为是自己糊涂了。的确,应该先扶徐阶,没想到徐阶也不愿起身,无奈年事已高,还是被黄锦扶了起来,泪依旧如泉涌一般。不由得掩面,官服都被浸湿了。接着高拱也被扶了起来,但随即大叫“臣高拱,辜负皇恩,圣上恕罪呀。。。呜呜呜。”裕王再也忍不住这不对劲的一幕,他不是冯保,不会无故理解成几位老师现在的状态是溜须拍马,特别是高拱的表现简直颠覆了裕王三观。而冯保还是满脸的钦佩,自己绝对没这个才华。裕王已经着急的直接走向高拱。黄锦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扶起张居正。裕王忍不住了“三位老师,这是怎么了?”高拱也只能对裕王摆摆手,示意不要问了。朱厚熜依旧微笑,但是神采已经起了巨大的变化。他已经悟透了张真人两本真经的意义。他准备好了。开口道“好了好啦,三位爱卿都是大明的栋梁,莫要伤心过度。都退下吧。裕王也带着孩子回去吧。”裕王懵了“这。。。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三位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朱厚熜笑了笑,“回去吧,做一个好皇帝。别辜负了你几位师父的苦心。都退下吧。”黄锦笑意未减,虽觉得有点怪,但看得出几位文官都是忠心耿耿的治世名臣。招呼着全部人都退出了万寿宫。三位阁老再次对朱厚熜深深一拜,高声齐道“臣告退。”裕王紧跟其后,招呼冯保带孩子回王府。自己一路拦着三位师父,三位拗不过,无奈被一起拉回了王府。
此刻陈洪已经快马加鞭,从朝天观拿着蓝神仙赐予的花篮,花冠。赶回紫禁城。万寿宫中,黄锦在朱厚熜身侧伺候着擦脸。朱厚熜打趣道“再让你闻闻朕的仙味儿。”就把刚擦过汗,但质地上乘的松江棉布丢到黄锦脸上。黄锦仿佛回到十二岁和主子爷一起就像跟着大哥哥一样,当时从湖北跟着主子爷刚进宫,主子爷大事小情都照顾着自己这个‘弟弟’。不由得也哭了出来。朱厚熜嗔笑了一声,“你也明白了?”黄锦擦擦泪,“奴才不知该明白什么,本应是件喜事,奴才哭,可不是学那几个大臣的奉承才哭的。而是突然想起小时候主子爷也是这样与我打趣。突然感触颇多,主子爷您不是要出什么事吧?”嘉靖皇帝此刻已经了然。“既然不明白就别问了。去,宣吕芳他们回来吧。”黄锦哎了一声就奔司礼监去了。嘉靖此时此刻已经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了。仙凡有别,仙凡有别。朕怎么就没想到呢。所以他们看不见张真人的血经,也看不见张真人。原来如此呀。
此时一声高呼“非也非也”来者正是张真人。还有蓝神仙。蓝神仙先开口道“帝君获得张天师小小点化就已明白人生一世的至臻大道,的确是修行圆满,较当年比那曹国舅要高上好几分,曹国舅舍不得那荣华富贵,我和汉钟离可费了好番功夫才将其点化。贵为帝君如此洒脱,实属不易了。我曾经还以为你舍不得你朱家万世基业,都未曾言语半分。”一旁的张三丰捋了捋胡子开口道“你的红尘劫已过,凡事已经了然。是时候准备飞升了。”朱厚熜惊呆了,曹国舅?蓝神仙,真的是那个蓝神仙?看二位遁光而来,必是已经得道成仙了。没想到蓝采和竟一直在朕御前?“朕有疑问不解,张真人已成大道,为何外人看不到张真人?”张三丰笑道“我想让人看见便看见,不想看见便看不见。”蓝神仙噗嗤一笑“得了吧你,人前看不见你,还看不见我蓝正道?你算什么神仙,孤魂野鬼罢了。”张三丰尴尬了“上仙口下留情,小朱啊,没想到朱棣一脉出了你这么一位大造化的,我可没你当着皇帝,举国之力助自己修仙,论道行深厚可能我还不如你,只是修行的久些,但也不是孤魂野鬼,别让蓝上仙的话吓着你。”朱厚熜此刻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张真人。但并不是被张真人算孤魂野鬼还是仙凡有别的话语吓到了。而是震惊,原来得道了之后还能行走世间?蓝正道看出嘉靖所想,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这么简单,这一世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要是学他,也变成这看不见的高人,对你可不是好事。”
朱厚熜不解问道“请蓝神仙和张真人解惑,为何二位。。。”蓝正道言“我蓝正道就是蓝正道,蓝采和是蓝采和,当年八仙过海与我这一世再无瓜葛。你若是学他想一直是张三丰行走世间继续当你的万寿帝君,一身的修行可就枉费了。你侵吞国帑,纵容赃官害民,你的江山子民饿殍千里。所有杀孽也是都在你身,这一身劫数功过不传给子孙,你可不成张三丰。还能如此逍遥天地。必下那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什么?嘉庆皇帝慌了。真的慌了。蓝正道继续言道“更别提你有多少祖上的债要背,你家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哦,为了给你亲爹挪牌位,你把朱棣谥号都改了,已是报应不爽。你小子等于承认你家‘成祖’皇帝篡位登基,把他一身的杀孽拎的明明白白。不知几千万百姓和忠臣良将,还有你皇帝祖宗朱元璋的怨气都要把你朱棣一脉的后嗣给撕碎咯。你难得修成的正一道真传五雷法也护不得你。”张三丰听不下去了毕竟和朱重八还有朱棣有些交情。连忙开口道“哎哟,蓝上仙,莫要吓着孩子,孩子你学不得我,我片叶功过不沾身。而你身为帝君。想要长生是不可能的。你已经悟道了然,万万不能起了邪念。记住仙凡有别。你的几位名臣可再保大明百年无虞,你莫要自误。”朱厚熜顿时收敛心神,答道“感谢张真人点化。”
蓝神仙也笑了,推了一把张三丰“哎哟,这才哪到哪。想当初我把那曹国舅拉去了地府也没见这样,帝君呐,你修行路看来还长着呢。”张三丰也了解蓝正道的用意,但朱厚熜毕竟当了几十年皇帝。就这几句话已经可以动摇他的心神了,确实还需锻炼心性。“孩子,我二人来就是帮你护法。我给你的金丹有我毕生道统,由你继承我也放心,因你习得五雷法已臻化境,一路走来修得皆是最纯正的正一道,与我的阴阳太极功法相辅相成。今后身负伏魔卫道的重任,你未来要面对的外神和邪魔甚多,早日服下金丹,好好领悟。未来可助你一臂之力。”话说到这,蓝神仙也接上了话“此话不假,张真人佛门筑基又以武入道,心智极坚。又自创阴阳太极的玄妙功法可演算古今,还在世间行走百多余年仍在参悟天道玄机,张真人的毕生心得对你甚有裨益。阴阳太极,配合你的五雷法,今后对付邪魔外道威力无穷。他能传你金丹实为天大的机缘。而我要助你巩固心神,你生为旁支皇裔,得你父王机缘接下大气运与道统,身晋帝皇威服弄权,而今已了然世间百态,人间的无数疾苦得失,宦海沉浮皆由你操弄了一世。你若飞升,位阶极高。莫要学那东华帝君自误几世仍不得善于。准备好放弃这一世的一切,我自来护你飞升。”说罢二人皆消失不见。
朱厚熜取出金丹。立即吞了下去。登时浑身金光四溢,但是浑身精气瞬间泄了大半。我是大明之日,但孤阳不长,孤阴不生,阴阳相济。。。。。。生生不息。同时阴符经大道不断在脑海中运转。自上而下道德经大道法则也流转全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消半刻,朱厚熜已经耗尽心力。瘫坐在自己乾卦宝座上,想起自己的功过。。。隔空一抓海瑞的奏疏飞到手上慢慢翻看起来。。。而此刻吕芳等人刚见到黄锦。。。
黄锦喜笑颜开,进了司礼监。老祖宗!吕芳急忙问道“黄锦,你可一直在主子爷身边?”黄锦道“对呀。”吕芳看见黄锦这个状态奇道“主子爷他。。。没什么吧?”黄锦也奇怪的看着干爹吕芳。。。“没什么呀,赶紧吧主子爷唤我们回去。”吕芳也顾不得这些了,走走,主子爷身边没有人伺候,等不得,赶紧,路上再问吧。随后路上得知,皇上并没有禅位,只是招了儿子和大臣一同鉴赏真经。最后好像结果还不错。大臣们都哭了,感叹皇上修真一世,不畏寒暑,功力群。大喜啊,喜极而泣。吕芳知道黄锦不会胡说的。只是听起来怪得很。待吕芳回到万寿宫已看见嘉靖皇帝瘫倒在宝座上。。。脸色极差。手拿着海瑞的奏疏,正翻到那一页,‘百姓皆传嘉靖嘉靖。。。家家干净。。。老无所依,灾民易子而食。。。’糟了。皇上又看。这奏疏皇上看了不下数遍了。。。怎么会这样。黄锦痛哭,刚还好好的。“主子爷刚还换了朝服,怎么了主子爷。刚是怎么了?”嘉靖皇帝一摆手,只说了两个字,“丹药。”吕芳一惊,这是。。。不行,主子爷。不能再吃丹药了。嘉靖皇帝一摆手,说到。“你下去吧,黄锦,黄锦!取朕的丹药来。”黄锦与嘉靖的感情不同。不敢耽搁,马上取出一盘丹药,整整九九八十一颗。这丹药造价极高,不仅有各种贵金属,而主料是西域诸国产的阿芙蓉。而自元武宗之后,二皇子和世瓎逃到察合台汗国,中原至中东的路径就断了。后来大明至成祖年间一直是打北元,再到土木堡之变。大明国力渐衰,根本无力再攻西面的蒙元,而那蒙古旧都--哈拉和林,连元蒙自己都没能再打回去。到了嘉靖朝,这门主药在中原千金难求,只靠民间某些先人早年经商的还存着一些,其余流传到中原的极少极少。嘉庆这一下就大把大把的服下了。此丹一粒即可舒缓百病,普通人第一次吃,可使人昏睡数天。起身后大病即可痊愈。嘉庆皇帝一口气吃了六十多粒。不消一会儿就昏死过去。吕芳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丹药。命黄锦赶紧去找裕王,让他请李时珍进宫!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