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十分心疼。
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她,当时就生气的说:“莫要说这种胡话,有沈大夫在,你的脸一定会好,就算不会好,我这辈子也只会娶你一人。”
她哭了,撇过身去默默擦眼泪。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帮着她擦眼泪。
这样的事,其实早在她离开盛京之时我就想过了。
而后的日子便过得风平浪静了许多。
岳父一跃成了当朝左相,赵大人成了右相,还将我收为义子。
我搬回了新宅子去住,自己一个人总觉得孤独,明明白日里才见过朝朝,夜里又想她想得紧。
这丫头着实胆大,竟好几次半夜偷溜出府来寻我。
不过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
我在书案前看书,提笔写批注,她便安静的在一旁为我研墨。
我嘴上说着她不成体统,心里却偷着乐。
……
时间一晃就来到第二年。
我被朝朝送进了会试考场。
这一次,我没有再被分到厕号。
事实上,现在已经没有厕号一说。
如今的科举可不像从前那般艰苦,住的是官家派人统一安排的,就连吃食也是朝廷提供,大家吃的住的都一样。
多年前的老秀才们得知这消息后,痛哭流涕。
心中那因为曾经遭受不公而造成的憋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不出意外,会试出来,我又中了会元。
殿试那日,我大大方方与官家畅谈未来的大夏,提出诸多新颖的观点,哄得官家开怀大笑。
就此,我被钦点为状元郎。
拿到状元郎的官服,我一眼便瞧出来那是朝朝绣的。
近一年来,我的所有衣物,包括鞋袜,每一方手帕,都是朝朝亲自做的。
我又怎会看不出来?
她的裁剪功夫不太好,绣工却一流。
很显然,眼前这套官服她是花了心思,让外头的老裁缝给做的,而上头的暗纹,是她自个儿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她在南地流人营里学了些本事,回来之后便自己日日捣鼓。
还别说,她这么一捣鼓,不仅手艺精进了不少,还捣鼓出了一套自己风格的绣法。
一时间,朝朝的绣品风靡整个盛京城。
那些世界小姐和贵妇人纷纷登门,蒋家门槛差点儿被踩烂了。
朝朝有一日与我说:“时予哥哥,你说我就一双手,哪里绣得了那么多绣品?现在我每日点灯熬油的绣,生怕赶不上人家家里头办事,可真是累死我了。”
我寻思着难怪这几天都不大能见着朝朝,这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于是我索性出主意,让她去开个绣坊,招收些徒弟,将手艺教给别人,得签合约,教是免费教,还提供免费食宿,但必须在她绣坊干满五年才能决定离开与否。
朝朝一听便来了兴趣,大眼睛眨巴眨巴,亮堂得很。
“那我可不就能像母亲一般做生意?可是我不大会做生意,万一做不好……”
我笑着道:“你肯定能做好,从前你没进私塾时,可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作打油诗?你去南地之前,可曾想过自己能练出这般好手艺?
事在人为,只要你肯学,岳母定不会不教的。”
听我这么说,朝朝眼里的光越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