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寡母带二女。
何妈妈很年轻就死了丈夫,那时候,何家姐妹一个8岁,一个才2岁,娘仨吃了无数的苦才到了今天。
何妈硬气,本身文化程度并不高,在菜市场卖过菜,给人卖过鱼,也大冬天满街转卖过煤球,做过很多工养活两个女儿,因为怕两个女儿受委屈,也就一直没有再婚。
所以,在这个家里,妈妈是绝对的权威,而大姐何泽琳,是最任劳任怨的那个,当然,也是最漂亮的那个。
她看着准老公,心里叹了很多口气,再做起了和事佬:“浩然,你就和万姿说说,就算了吧。”
妹妹也是好心,想节省成本,虽然好心办坏事,可已经办成了,还能怎样?
从何泽琳的私心来说,她也是不想再重做的,重做的代价就是今年白赚钱,白辛苦,还要贴点钱进去。
市场竞争激烈,一年不知道一年的事,今年没赚钱要贴钱,明年呢?谁知道啊?
而且,他们这边正在筹备婚事,本身就在处处用钱呢。
就不能算了?那个季齐那里就不能去说说?你都没去哪里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
姚浩然断然拒绝:“不行,说好了香云纱就是香云纱,不能让,失去戏剧节的订单,损失更大。”
何泽慧尖声大叫了起来:“到底是不能失去订单,还是想揪我的辫子赶我走,想要我走直说好了!”
姚浩然想回嘴骂两句,但看女友的眼神中充满哀求,他忍了忍。
“何泽慧,你做错了事还挺有道理是不是?谁让你同意的?如果你不同意,有这些事嘛?”
他说完,换来了何泽慧摔门而去的巨响。
小夫妻二人相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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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何泽琳起来做晚饭,姚浩然接到了准丈母娘的电话,通知他们选的第四家酒店不合格,丈母娘不接受。
“我们要醉春烟,就在醉春烟办吧。”何妈妈给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姚浩然讶异到了极点,有没有搞错?醉春烟的酒席半年前就没了,他们只提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订得到?
而且,醉春烟的婚宴要办下来,他们可真要过预算太多太多,钱根本就不够用的呀。
别说收份子钱能补贴了,哪有收人六百请人吃六千的?
“妈,妈,我真订不到醉春烟,先不说时间上没空余了,就说醉春烟的婚宴最低6888起价一桌,而北京这边的份子钱你知道的,一般都是六百,我真的要亏死的……”
“妈,我们换个酒店好不好?丽格可以吗?它那边档次不错,国庆还有点空档。”
厨房里的何泽琳听到电话走出来,默默走回沙旁听。
何妈妈在电话里火:“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丽格我不要,就要醉春烟,我要在这附近最好的酒楼嫁女儿,要最风风光光!”
姚浩然嘴角耷拉下来,所有的话都变成了苦笑。
可人家没档期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其他结婚的新郎新娘赶走吧?
“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之前真问过醉春烟,但人家真没空档,要不然,趁我们帖子还没,我们退后两天或者提前两天,不凑国庆黄金周,你看行不行?”
姚浩然和准丈母娘商量,和何泽琳对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不行,就1o月2号,那是最好的日子,和你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都合,那一天结婚,你们才能白头到老。”
姚浩然拿着手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只能沉默。
他有些精疲力尽,面对这个花样层出不穷的丈母娘。
因为看不上他,何妈从五年前知道女儿在和他这个穷小子谈恋爱后,就一直唱衰,唱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何家俩姐妹中,何泽琳性子绵软,重情爱家,姚浩然喜欢的是她这一点,可让他陷入何妈妈无止尽麻烦中的,也是这一点。
未婚妻的不忍心,舍不得,放不下,成了姚浩然最无奈的根源。
如果不是太爱何泽琳,姚浩然早跑了。
可就是因为太爱了,他也有了舍不得。
何妈自顾自话说了一大通后,话锋一转:“不然这样也可以,我刚才听小慧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情,说你那个表妹才上班几天,就尽作妖,你把她开掉吧,把她开掉,酒席的事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