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四千的抚养费,姚浩然一口气给了三十万,占了卖掉万燃的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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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最后,姚浩然仍做足了本分,能给她的,他都给了,只是不再给感情。
“我不知道,”万姿回答得坦然直率,她看着这个前嫂子,心里的叹息一重接一重。
何泽琳整个人都枯萎了,像失去水分已久的花,脸色憔悴,空荡荡的衣服下锁骨很明显,她比以前至少瘦了十斤。
在孕期时,姚浩然把她养得很好,珠圆玉润的,全身散出莹润和满足,而到如今这番模样,不过才一年。
“泽琳,你在做那些事之前,就应该想过,没有人会永远忍让你,也没有人会永远包容你。”
万姿直言不讳,她低头逗怀里的小朋友,宝宝吐了个口水泡泡,她笑起来,但语气依然犀利。
何泽琳眼泪直淌,不知道是憋久了,还是实在太想说:“我那时候糊涂,而且……那是我妈,我又怀孕了,还能怎么办?”
万姿轻笑一声:“是啊,所以不论真假,也不管对错,“亲情”二字就掩盖了所有吗?为虎作伥,视而不见。”
她说得刻薄,何泽琳脸色一变,却没勇气反驳。
她性格天生软弱,自小又被母亲驯化,要反抗,早就力不从心。
不是没看到姚浩然一次次的退让和两头为难,可她却也恃宠生娇,一次次逼近,直到最后丈夫退无可退。
“我和表哥自小亲近,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我们俩感情最好,可如今,我们已经许久不联系,也不会想着再和对方联系。”
万姿走到婴儿床旁,把孩子放下,她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当壁花的许欢宴,他也在低头看着小婴儿,表情莫测,像柔软又像是悲伤。
“泽琳,这一切,都拜你和你家所赐,表哥的软弱固然是主因,但你的得寸进尺没有分寸,却是根源。”
万姿淡淡的,“你仗着表哥喜欢你,也终于耗尽了他对你的喜欢。”
何泽琳跌坐在沙上,面如白纸,却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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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宴看着这个小婴儿,那么小,就比他的小手臂长一点,粉粉嫩嫩咿咿呀呀的。
夏天穿的少,小胖腿在原地蹬啊蹬的,还在吃手指头,脸上都是口水。
他伸出手去碰婴儿的小手,被一把抓住不放,小婴儿咧着嘴笑,扯过他的手指头就要吃。
许欢宴缩回来,脸上荡开了笑,温柔万千。
“我的确不知道泽慧她们现在在哪里,但我知道她是怎么让自己怀孕的。”
何泽琳一边抬手抹眼泪一边看着他,许欢宴喉头紧,回头看过去,眼神犀利。
“她和我说过,说她为了怀上你的孩子,已经筹谋很久,因为你是不会让自己的小孩流落在外面,成为私生子的,她说你狠不下这个心。”
“所以,你们每次同房后,你去卫生间洗澡时,她都会把避孕套里的……东西掏出来,涂抹在自己身体里……因为精液在体外的存活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左右,她试过很多次。”
万姿三观尽碎,她去看许欢宴,他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这真是谁都没想到的真相!
“不是……”万姿有些艰难开了口,“避孕套不是有杀精作用吗?”
“没有,”回答的是许欢宴,他极快冷静下来,“一般情况下是没有杀精作用的,只是物理隔离。”
他离开婴儿床在沙上坐下,转头去看何泽琳,目光极轻极凉。
“我和何泽慧在一起的时间,头尾算五个月,这样做其实成功率很低,她可真是处心积虑……我小看她了。”
为了和他产生长久的关系,何泽慧是不是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自己的肚皮上了?
许欢宴仿佛隔着时光看着事情生,一次又一次,心里的苦涩漫无边际。
他真是小看她的决心了,这女人,够豁得出去的。
“你当真不知道何泽慧在哪里?那你妈呢?你妈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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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琳已经没再哭了,她手里捏着一团用过的纸巾,揉搓来去也不丢弃,眼神愣。
她那天狠心说要赶走母亲和妹妹,但说到底,也不是马上收拾东西让她们滚蛋。
她也要给母亲和妹妹搬家的时间的,后来那几天,何母打着替她出气的名号,上了几次姚家她知道,但姚浩然没留情,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