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等著看我的手藝。」
冼耀東很快就把兩條魚收拾好,又多整了幾個下酒菜。
兩人杯酒下肚,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南易啊,剛來那天,你小子就說會給我一場機遇。現在咱們之間也熟悉了,你是不是應該說說了。」
借著酒興,冼耀東把憋了很久的話給說出口。
「冼叔,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你是不是經常會拿稻草和香塂的馬會換化肥?」
「是啊,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他們馬會的馬非常喜歡吃我們的稻草,誰讓咱們的水稻施的是人工肥呢。一船稻草,可以換他們一船化肥。
不過,我可告訴你,我不是為了自己,都是給社員謀福利呢。」
「我當然知道冼叔高風亮節、大公無私。」南易豎了豎大拇指,然後話鋒一轉,「不過啊,冼叔,這種活計,以後還是甭幹了,天下就沒有不漏風的牆,這種事情遲早會被公社知道。
到時候,你可就有麻煩了。」
「我當然明了,正準備收手呢,剛好最近有不少人往那邊跑,風聲緊了。可這日夲尿素,就是比咱們國產的好用。」
「再好用也不能幹了,還是歇了吧。」
「算了,不提這個,你還是說說你那個機遇吧。」冼耀東擺擺手說道。
「我說的機遇就在那兒。」南易指著深甽灣的方向。
「深甽灣?」冼耀東張目結舌道:「你不會說是幫人過去吧?」
「怎麼可能,我知道文昌圍有人在幹這活計,我一個外來戶怎麼敢打這個主意。」
「除了過海,深甽灣還有什麼其他來錢的地方?」
「冼叔,你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多少人從這裡游水過去,你不會不清楚吧?多少人成功,又有多少人沉在裡面?
那些冤死鬼沉在哪一塊,你心裡不會沒數。
你說想游過去的,有幾個身上不揣點值錢的玩意?
不管是黃金、古董、美金、英鎊、港幣,又怎麼可能不做好防水措施?
你說,要是我們能把它們撈上來,這得是多大的一筆財富?」
「你還別說,這深甽灣的水並不深,內灣的水也就兩米左右,就算中心點也沒有多深,水性好的絕對能游到水底。只是,一般的水性,也玩不轉啊。」
「冼叔,不瞞你說,我練過功夫,水性還不錯。你只要再想辦法搞一套潛水設備,我肯定能把東西給撈上來。」
「當真?」
「比珍珠還真。」
「怎麼分?」
「我知道香塂那邊您有熟人,你有出手的渠道。該給別人的好處費,肯定要給,等到我們手裡的錢,我們再五五分。不過……」
「不過什麼?」冼耀東趕緊問道。
「我想冼叔幫個忙。」
「什麼忙,還是落戶的事情?要是這個,你就別說了,這個事就不是個事,你們現在落戶,絕對沒人有意見。」
「不是,我想弄塊宅基地,最好能大一點,我準備蓋上三間大瓦房,在弄上前後院。」
「嗐,就這點事啊,這不算事,宅基地本來就是大隊的,誰家要蓋房子,給大隊交點錢,就可以劃一塊去。你要多大,要哪一塊,說一聲就行,我讓濟民算一算,該交多少錢你交上就行。
只是,蓋房子需要些時日,你如果不怕舊的話,大隊倒有一座空宅子,很大,就是價錢肯定不便宜。」
冼耀東這麼一說,南易馬上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套宅子。估計就是那套貼著深甽灣,原來文昌圍一個大地主的宅子。
那個地主姓劉,早就成了絕戶,至於海外還有沒有後人,這個南易也沒打聽到。
「冼叔,你說的是劉地主的那宅子吧?」
「對,就是那個,空在那裡快三十年了,你要是不怕裡面不乾淨,我可以做主賣給你。」
「真的可以,其他社員不會有意見?」
「不會,這麼說吧,劉地主一家的死,和文昌圍的老人都脫不開干係,誰也沒膽子過去住。懂了吧?」
「懂了,裡面不會有人上過吊吧?」
「我可以肯定沒有。」
「準備賣什麼價?」
「兩千,這個價格說死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成,錢好說,您先帶我去看看房子,沒問題,我就拍板。」
「也行,等咱們喝完了,我就陪你去看。跟你說,那宅子,我都十好幾年沒進去過了,有你這個壯小伙在,也正好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