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打开拜帖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次日前来拜访,贾琏又将帖子给凤姐看,凤姐也是心喜不已,看来这萧晨风果然重视贾家,只看人家这样忙,这一刚有空就要来贾家拜访,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是重视贾家呢还是重视黛玉了。
贾琏和凤姐俩把帖子拿去给段雪看了,凤姐又去黛玉那儿把帖子给她看还打趣了她一番。黛玉拿着帖子高兴极了,这个时候她哪还想得到其它,只知道明日萧晨风要来,她就激动得睡不着觉。夜里,黛玉想着与萧晨风之间的几次见面,一想就脸红,她不知道,在同一时刻,萧晨风也在想她。
萧晨风现在真的认清了自己的心,他觉与黛玉之间或许是前世修来的缘份,不然怎么会叫他初见时就有一种熟悉感呢,就连他做梦都梦到过好多次黛玉。如今,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他想让黛玉做他的妻子,在他的羽翼下,让他好好保护她。
十月三十号这天上午,荣府正门大开,萧晨风一早刚到巳时就到了荣侯府大门前,贾琏将萧晨风迎进府内,两人说说笑笑直接往荣庆堂走去。
两人到荣庆堂后,黛玉也早就到了,她仍在花厅后面,只不过也只有黛玉在,其它姑娘都没有通知,并且段雪特意吩咐不要让其它姑娘进来,若问起来就说是见重要的客人,不方便让姑娘们进来。
萧晨风按晚辈的身份给段雪行了礼,两人一番问侯后,萧晨风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太太,小子这次前来,一是要看望老太太和琏二哥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想要告知老太太,可否请老太太摒除左右。”
段雪让其它下人都离开,只留下鸳鸳,贾琏也没走,当然屏风后的黛玉和雪雁郑嬷嬷也在,萧晨风是知道屏风后有人的,他的耳力及好,光凭呼吸和脚步就知道屏风后的是黛玉和她的丫头,还有一个年龄大的,估计就是郑嬷嬷了。
萧晨风说道“晚辈抖胆,本来这事儿不应晚辈来说,可晚辈怕中间人说不清楚,晚辈只好自己来了,我不太会说话,就直说了,不知老太太可否愿意,让我做您的外孙女婿。”
这话直接得,贾琏和鸳鸳两人率先懵逼了,张大了嘴,里面可以塞个鸡蛋。段雪好一点儿,毕竟现代人都挺直接的,可在这古代,萧晨风的行为就有点不可思议了,更别说屏风后的黛玉几人。黛玉是先愣了一下,他要求娶谁,后来才反应过来,外孙女婿,老太太的外孙女好像只有自己,原来是自己。
黛玉瞬间脸通红,手里拿着手帕捂着脸,便往另一边走了几步,又舍不得离开,只在那儿扭扭捏捏,雪雁和郑嬷嬷还是在原地呆,不知如何形容心情,反正如同贾琏般懵逼状态。
段雪回过神来,假装怒道“定南伯这话什么意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定南伯可要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免得坏了女儿家的名声。”段雪这话表面上有些重,不过她也是要看看萧晨风的决心,若是随便两句话就将他打倒了,那这样的男子就太没用了,不值得托付终生。
萧晨风郑重说道“老太太别生气,小子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自从前年宫宴时第一眼见过林姑娘,之后又与林姑娘几次相遇,小子就确定了心事,所以小子是真心求娶林姑娘,还请老太太答应。”
段雪这才想起,原来前年宫宴时这小子就见过黛玉了,定是当时拜见时打开窗帘,黛玉就在自己身边,那时就见过了。
不过段雪可不会就被几句话打动,仍旧面色平静的说道“你说你是真心,可老身我怎么知道,林家姑娘是我的亲外孙女,在这府里,我最疼的就是她,连我几个亲孙女都越不过她去,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早就为我这外孙女考虑过,她无父无母,我们贾家就是她的娘家。还有,我外孙女心细,可受不得气,所以我早就打算好,将来要想求娶她的,必需要保证一点,就是终身不纳二色,这一点你能保证吗?”
若说刚才萧晨风的话就已经相当惊人了,段雪的话更是让人不可思议,哪有不让男子纳妾的啊!虽然有些清流之家有那种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说法,但不妨碍人家也是有通房的,再说也不是终身不纳二色啊,要是无子怎么办。
听了段雪的话,萧晨风沉默了,荣庆堂内安静至极,屏花后的花厅内同样如此。黛玉很紧张,她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说,但她也确实如老太太所说的那样,她不仅心细,还敏感,她真的受得了萧晨风有其它女人吗?可终身不纳二色,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男子吗?她父亲已经算很好了,也是有好多个姨娘的,可她一想到萧晨会娶别的女人心就痛。
郑嬷嬷也没想到老太太是这样打算的,这怎么可能呢,萧晨风若能做到三十无子才纳妾就已经很好了,她哪里还能期望其它。
萧晨风沉默一会儿,经过沉思熟虑后说道“老太太应该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父亲一生只有我母亲一人,我大哥娶妻后至今未纳妾,我大哥成亲前在我大嫂娘家保证过来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至于我,也当如此,这一点,我父母是同意的。晚辈若是现在就保证终身不纳二色,老太太信吗?别的话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我不想让林姑娘受伤害,我也没有那些个乱七着八的想法。我们萧家能一家儿感情好,很大的原因就是家里干净,这也是我想要的,家里后院清净,男人才能在外努力打拼无后顾之忧,若有嫡子嫡女,又为何要那些庶子庶女呢!今日晚辈真心求娶林姑娘,也冒昧对老太太说一句心理话,我现在的保证不代表我一生都不会变,但我现在所说的话都出于真心,还请老太太见谅,晚辈能说的就是这些了。”
萧晨风的这番话让段雪不得不佩服,的确如他所说,若萧晨风直接保证终生不纳二色,她都不会信,但若没点保证,让段雪怎么放心将黛玉交到他手上。所以萧晨风如此说反而让段雪对他的好感又加了许多,至少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的确不是一时兴起来求亲的,对黛玉也有真心。段雪并不是独断的人,她还是要问一问黛玉的意思。
段雪继续对萧晨风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说实话,你的确很好,你们萧家也很好,想嫁入你们萧家的姑娘估计排到城门口都排不完。可我疼了黛玉这么些年,自然要为她好好打算。你继然说了心里话,那老身也给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们家玉儿有嫁妆,有贾家这个娘家,她需要的并不是权势,而是一个真心真意喜欢她的男子,可以一生照顾她,一生宠她,尤其是要明白她的心,还要保护她。你要知道黛玉父母双亡,林家五代内的亲戚都没了,所以林家那边是靠不上的,她能靠的只有我们贾家。但我们贾家只是她母亲的娘家,对外人来说,黛玉除了丰厚的嫁妆和一个县君的名号外,根本没有依靠。我现在都能想到,将来诟病黛玉身份的人定然不少。还有,黛玉从小被她父亲当男儿养,读书识字,她的才学并不下于那些个秀才举人。所以,黛玉骨子里颇为清高,也看不惯那些下三烂的东西。你应该知道,这个世上的人都是看实际的,就拿我们这贾家来说,若是我不给她撑腰,你觉得黛玉在贾家真的能过得好吗?若我们贾家还是几年前的样子,你认为黛玉的嫁妆保得住吗?现在我还在,我的大儿子一家也孝顺,黛玉在贾家的姑娘中是头一份。但若我去了呢!若是贾家不为黛玉撑腰,若是你那时纳了其它女人呢!黛玉怎么办,她的性格注定做不了那些装神弄鬼的事儿,她也决不会妥协,可她能怎样,余生以青灯古佛为伴吗?”
段雪的话还没说完,贾琏就开口道“老太太切勿这么说,父亲和孙儿定是会孝顺老太太的,老太太定能长命百岁,我们贾家也是林表妹终身的依靠,若是将来林表妹的夫家欺负她,我贾琏定会为林表妹做主。”
段雪出口没让贾琏再说了,她明白贾琏的意思,她只不过是将这些有可能生的事摆在萧晨风面前罢了。
段雪明白贾琏的意思,继续说道“琏儿我不是在说你,我只要让定南伯明白这些有可能会生的事儿,我刚还没说完,当然黛玉也许不是那样软弱之人,或许她会变,变得有心计会弄权,变得会为自己的打算。甚至为了保证身份地位,她会让你有姨娘通房的情况下仍然无庶子庶女,当然为何没有庶子庶女,你该是能想到的,无外乎后宅阴私罢了。即便这样,你还喜爱黛玉吗?或者说,你愿意黛玉变成那样的人吗?”
段雪的话让萧晨风沉默了,他想了许多,段雪所有的话他全都想了一遍,荣庆堂内没有一点声音,屏风后的黛玉和雪雁相互依偎着,老太太说的话全对,黛玉的性格就是老太太所说的一样,只是,萧晨风会愿意娶这样的自己吗?黛玉彷徨了。
郑嬷嬷也一样,她只能说老太太考虑的比她多得多,但将来姑娘身边有她在,老太太的假设很多都是不可能生的,即便生了,她不信自己没本事保住姑娘。
差不多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贾琏都坐立不安了,忍不住要开口时,萧晨风开口,他说道“老太太的话我明白了,若晚辈能与林姑娘一起过日子,那她将来无论会是什么样子,都在晚辈如何处理,林姑娘将来是好是坏都是晚辈的责任,晚辈现在有一个请求,可否请老太太让我和林姑娘见一面。”
段雪眼冒金光,心想萧晨风你的确没让我失望,一个女人的改变全在男人身上,比如二房王氏的坏大部份是因贾政无能,王熙凤狠大部份是因贾琏太花。虽然她们也有责任,但同样的,丈夫责任绝对占大多数,要知道古代与现代不同,男人的主动性远大于女人,有能力的男人还会教导女人。&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