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闪动,就连昨夜的那位“爱欲王”也现出身形。
此人如今换上了一身宽大道袍,脸上同样戴着一张魔神面具,神秘非常。
《交征阴阳大悲赋》便是传闻中魔教最可怕的绝学。盖因其上记录了七种底下最邪门的武功,传说书成之时雨血,鬼夜哭,就连著书之人也都咳血而死,耗尽心力,不详至极。
白衣人言语古怪道:“镇教绝学?若真是如此,当年也就不会被白羽堵在西方了。”
道人意味深长说:“倘若他们当真私窃神功,那东西应该不会放在身上。”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已闪身上楼。
李暮蝉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昨夜那三人意图嫁祸陷害他,曾将三本秘籍藏在床下,但李暮蝉却有七成把握肯定秘籍不是真的。对方来的那么快又那么急,压根就没打算给他辩解的余,真要撞见,哪管真假,十有八九格杀当场,兴许还会找个机会将假秘籍毁掉。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抛出窗外。
若如没猜错,那真秘籍必然被水使藏了起来。
一行人6续赶到水使的房间,只见两大王已开始四下摸索寻找起来,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木柜后面现一处暗格。
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三本秘籍。
“看来那两人果然是叛徒!”
物证、人证俱在,立时坐实了水、火二使叛徒的身份。
然而瞧着暗格内的秘籍,两大王却没敢轻举妄动。
二人各是退到一旁。
所有人也都看向李暮蝉。
这四大王虽说身份尊贵,又都神秘莫测,然却是魔教为了意图东进方才招揽的中原高手;但如李暮蝉他们这些护法则是于西域久经征伐,替魔教铲除异己,纵横各国,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心腹手下。
此物谁敢轻沾染,说不准连命都要搭进去。
而且谁又能肯定里面没有什么暗器机关。
李暮蝉不知道从哪儿取了一块白帕,轻掩口鼻,走了上去,语带试探般说:“此物既是圣教重宝,想来绝非简单的嘉赏,应是教主许以二位出手的好处吧,你们何不自取?”
白衣人与道人的眼神俱是微妙起来。
不想李暮蝉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点破这一桩桩事情背后的关键之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武夫自是贪图绝学神功。
他们在江湖上的身份皆非同一般,名利不缺,位已有,只有魔教数百年的底蕴积攒、诸般神功绝学才能令他们动心,投身魔教卖命。
原本他们藏于暗处本不想现身,只需以魔教中人的身份拿取这两门神功即可;可哪料水、火二使监守自盗,动了心思,打乱了计划。
李暮蝉笑了笑,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白衣人见状当即两腮一鼓,嘬嘴猛一吸气,顿见暗格内的三本秘籍唰唰飞出。
道人目中生辉,同时拂袖一卷,便将其中的“大摘星手”裹入袖中。
白衣人拿取的却是“大乾坤手”。
唯独“嚼铁大法”落于桌面,无人问津。
神功到手,二人顿时气息缓和。
李暮蝉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轻咳道:“如今水、火二使俱已叛教,那此次谋夺金钱帮秘宝之事又该如何啊?”
道人眼珠一转:“依我之见,不如就由雷使主持大局吧。”
白衣人也跟着笑道:“是极,雷使心细如,身手更是不俗,相信此次定能大放异彩。”
见两大王都这般言语,余下的魔教教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盯着李暮蝉,异口同声道:“吾等愿以雷使马是瞻!”
李暮蝉沉吟了片刻,眼露怅然,也有些如释重负。
这第一步啊,他迈出来了。
“如此,那我便当仁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