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手腕上、的疤真难看啊。总不至于是、割肉放血的、吧?”
墨白雨
骤然松手。
任由司无鸢再次跌进坑里。
“你在暗示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他入门是孤儿,整个浮屠山宗的人都知道。但除了破剑峰的师门亲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在入门之前的三天还父母族人皆在、而后被人灭了满门。
司无鸢为什么会用被屠满门给他举例,又为什么三番两次对他露出那种怜悯叹息的眼神,墨白雨刚刚扼住司无鸢脖颈的右手缓缓握起,手腕上还没愈合的伤痕突然尖锐地疼痛起来。
他剑眉拧起,难以置信这女子几句话就能让他剑心动摇。
司无鸢却在这时笑了起来。
“我没暗示什么,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给大师兄举个例子,证明有时候跳崖和挨雷劈也是热爱生命的一种表现。”
“毕竟,比起身体重伤躺尸半个月,我更不愿意成为他人操控的傀儡、又或是进阶路上的踏脚石自己却毫不自知,甚至……把别人的恶意当做善意,认贼作父、感激涕零。”
!
司无鸢再次感受到无数无形的剑尖扎在了她的身体上,或许下一秒就会被万箭穿身。但她依然没动躺在地上。
甚至她看着墨白雨的眼神还无比坦荡,就像她说的狂言妄语都是玩笑,又或者……真实似的。
墨白雨和那双凤眼对视许久,最终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他就不该留下与这天坑浪费时间。
听她发疯的胡言乱语。
只是那微微颤动的金丹剑心,直至他转身也没有完
全平复。
“对了大师兄,你们峰头有个叫林清昌的垃圾人吗?”
墨白雨脚步微顿,司无鸢已然明了。
果然,梦里的放血大冤种就是你哟。
大师兄。
司无鸢没有对墨白雨说出她的梦境,因为直接开口风险太大也难以取信于人。
比起一个不熟悉甚至可以称之为陌生人的其他山头的师妹,和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甚至是百年的同门“亲人”,孰轻孰重、孰对孰错根本不需要判断。
更别提这个师妹还只是做了个连她自己都没法完全确定真伪的梦而已。
就像她今天只是举了个例子,墨白雨都能对她动手。如果她直接说出自己的梦,搞不好会被墨白雨直接带到执法堂,来一个搜魂全套。
当然或君子如剑的大师兄不会那样做,但也不可能直接相信她。
反正都是被怀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直击重点、重锤出击,哪怕墨白雨对她依然心存怀疑,但那些话也足以扰乱他的心。
只要这件事在他心中记着,那么时间越久就会如块垒磐石越发拥堵坚固,让他无法释怀。
毕竟即便是伪装的再好,是真心以待还是虚情假意,也会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洗去一些虚伪的泥沙。
就像云依依在她的山头打卡了她五年也没能成为她完全信任的至交好友一般,情感这东西才是世间最公平和不讲道理的存在,虚情换假意,想得真心也要捧出一颗真心才行。
当然,前提是基本
智商和情商要到位,也没有甘当冤种的心才行。
司无鸢看着墨白雨天空御剑的身影,现在就看这位冤种师兄有没有被他那个峰头的仇人洗脑,敢不敢直面冤种惨淡的人生了。
要是他不敢面对,那就祝他冤种快乐吧。
嘶,这样一想仿佛连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痛了,果然对比产生快乐。
她不是今日山头最大的冤种!
司无鸢在原地躺了一会儿,总算是把体内乱窜还搞破坏的木灵罡风给化解掉了一些。
这个山头的木灵罡风对于筑基期弟子的伤害相对较大,主要是罡风入体之后就会在体内的灵脉经络里乱窜、灵脉经络脆一点的弟子别说动用术法压制了,一个不好灵脉经络都会被刮破、直接破坏修行的速度。
偏偏这种罡风还没法用丹药化解,所以躺平等风小就是最佳的应对方法了。
云依依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直接放弃司无鸢,因为接下来至少半个月司无鸢是真的没办法动用灵术。
不过司无鸢这会儿却还能够多少用一点基础术法的,毕竟再厉害的罡风也比不过地裂魔煞,大家都是搞经络灵根的,罡风的破坏力在地裂魔煞面前就是个弟弟。
司无鸢甚至可以骄傲地说整个浮屠山宗就没有一个新代弟子的灵根经脉比她更坚韧!
啧,某种程度上又是欧非难分了。
司无鸢站了起来,给自己施了个除尘术解除了焦黑状态。然后她看了看这密林周
围,决定随随便便抓个小灵猪驮着自己回山头。
暂时骑一下还是不会坑死猪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