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乌宽没有修过任何法门诀要,无法徒手为刃。
正要让旁人递来一把利器。
“乌仆且慢断臂,被你们擒获的蒙祜现在何处?”窦弼带着殷水流逼近几步,眼中的森森杀机不加丝毫遮掩。
乌宽躬身回道:“蒙祜眼见着事情将要败露,还想着要伺机逃窜,被大郎现以后当场打断了腿。未免郎主与右曹久候,大郎差我前去将蒙祜家室关入地牢,他带着蒙祜在半刻以前便往这边来了。”
“半刻以前?”单吉倏然色变地喝令道:“快四下寻人!”
左右出来两人急急领命出去。
在尸体旁边饮泣的单茂蓦然又出一声痛苦嘶吼,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的仰起头来,面色狰狞的直视着乌宽戟指怒骂。
“大父,这老奴骗人!”
单吉当他一时伤心过度,恻然道:“将他搀扶出去。”
单茂在地上紧握着拳头,眼瞳都泛起了血丝,模样渐渐有了几分癫狂。
“大父,我能听到这老奴的真实心声,在卜里杀人的不是蒙祜,而是他偷偷摸摸瞒着我们单氏,在外面生下的儿子乌承。”
依照晋室传承多年的不成文规定,为主上代理庶务权柄者,离任前不得娶妻纳妾生子。
“乱说些什么!”
单吉疾言厉色地呵斥,急急喝令左右将他拉出去。
在绣衣使者面前如此胡言乱语说自己身怀异术。
想死不成?
“孙儿没有胡说!”
单茂在几人的拉拽中奋力挣扎,犹在指着默不作声的乌宽咆哮道:“这老奴的孽子修炼功法疯了,不止是卜里的二十一条人命,凡是这数月以来这老奴经手的人命案子,多数都是他那无恶不作的孽子犯下的!”
乌宽的双目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惊恐,面色亦渐渐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可见。
“阿母与叔父放开我,这老奴的孽子藏在暗中连连杀人作恶,我阿爷只怕也是为他那孽子所弑。”
单茂的模样愈疯癫。
“老奴,回答我,你方才心里是不是也是这般怀疑的?”
乌宽跪在地上颤抖着低头咬牙。
仍然一言不。
便在此时,一个单氏仆人打扮的身影,从乌宽的身后走出。
他附身下去,似在乌宽的耳旁低声说了一句话。
仿若遭到利剑穿心的乌宽,当即从沉默中出惊恐万分的叫声:“不要伤主家的人!”
余音未消。
殷红的鲜血便在室中四处飞溅。
被几人拉拽着往外走去的单茂忽然双臂离体,身躯往上猛地拔高一截,还要再说的话在咽喉中咕隆一声便戛然而止,再没有任何反应。
事起突然,书房中不敢置信的惊悚声立即大作。
殷水流急忙向窦弼警示的声音也在其中。
“一库一库!”
这是还未进房前,他与窦弼议定的“准备跑路”的暗语。
单氏众人的肉眼见不着任何异样。
殷水流的右眼却瞧得分明。
从几人的身体中穿梭过去的身影,由上至下萦绕着缕缕黑烟,作着单氏仆人的打扮,既显真实亦显虚幻。
他的出手,便像是捏死一只待宰的鸡鸭般。
“达咩达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