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染被槿淮说得渐渐自信起来:“那我也算是无形中保护了百姓?”
槿淮点头:“别因为温萧晚一个人,就放弃了所有人,你用县主之身去对抗皇命自然是螳臂当车,可你也能用你的身份做你能做的事情,温萧晚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她不可能在你的羽翼下过一辈子,她毕竟也是温家培养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若是轻易被击败,那我只能说温家教女儿的方式堪忧。”
“不要想自己做不了的,而要想自己能做的,是这个意思?”
“是啊。”
唐潇染已经彻底被槿淮感染了,她的眼里渐渐重新聚起神采:“你说得对,窝在府里挨饿等死不是我的风格,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做我想做的事。”
说着,她跳下柴堆,对槿淮道:“剩下的酒送你了,可别打碎了,到时候用柴火烧火可就麻烦了。”
槿淮看着她重新焕出活力的气息,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唐潇染头也不回地朝槿淮摆手:“从现在起,我就是真正的唐潇染,不是任何人!”
看着唐潇染的背影渐渐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槿淮轻笑一声,抓起酒壶飞身向外,跃上屋顶。他躺在屋顶上,跷起一条腿,看着天空明亮的月色,他举起酒壶与月亮碰杯,喝下一口酒后他喃喃道:“真正的唐潇染……真有意思。”
……
双盼是一大早就被唐潇染拖起床的,当她睁眼看向面前的人时,原本还睡眼朦胧的眼睛猝然间睁大,不可置信般又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后才相信眼前这个装扮利落,浑身上下透着朝气的人会是唐潇染。
“愣着做什么,今日考考你的武功练得如何,快换衣服出来跟我对打。”
唐潇染说完便走出门去,在门口等着双盼。
双盼反应过来,连忙洗漱完穿好衣服跑出门口。
当她们站上练武场时,双盼才知道唐潇染不是在跟她开玩笑,说对打是真打啊,下手毫不留情,练了几个回合后双盼已经痛得呲牙咧嘴,见唐潇染还要招呼她上去练,双盼连连摆手:“小姐,再练下去奴婢的骨头都要练散架了。”
唐潇染意犹未尽地擦擦额头上的汗,正想就此作罢时,目光落在远处听到动静慢慢往这边走来的栎溪三人。
唐潇染眼睛一亮,使了轻功抓起栎溪便飞身跃上练武场:“快,小栎溪,咱们来切磋切磋。”
栎溪没跟唐潇染交手过,闻言也来了些兴趣,立马点头应下。
栎溪与唐潇染打得不分上下,毕竟槿淮也是武力高强,栎溪从小拜在他门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槿淮和三一慢悠悠地走到练武场旁边,双盼站在槿淮身边,疑惑地问道:“先生,您昨日跟小姐聊了什么?今日的小姐跟打了鸡血似的,好有精力啊,明明昨日还醉生梦死的,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槿淮故作高深地摇着扇子:“这叫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吗,我好歹也是能掐会算的,开导人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闻言,双盼心中对槿淮更加敬佩,她的目光落在槿淮怀中的雪团上,只见它闭着眼睛还在睡觉,想起昨天的事,双盼有些尴尬,试探着问道:“先生,雪团……您还喜欢吗?”
槿淮摸摸雪团的脑袋:“还成,随我的性子,高冷。”
三一在一旁小声附和道:“是啊,连师父你也不理。”
槿淮一把捏住三一的上下嘴唇,笑眯眯地说道:“我想三一你是看错了,雪团对我也是很崇拜的好吗?你看它这乌黑亮的眼睛,眼里的亮光都显示着对我的崇拜。”
双盼和三一的目光齐齐落在闭着眼睛睡觉的雪团上,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槿淮轻咳一声:“昨晚它比较闹腾,今早又起得早,所以还在睡觉呢,但是它睁眼的时候眼里的光肯定是崇拜我的,这是绝对没错的事情。”
双盼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三一不明所以地跟着一起鼓掌:“不愧是先生,连雪团都被您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若您是个王公贵族的子弟,求亲的媒人一定都踏破门槛了。”
终于听到满意的奉承,槿淮满意地笑了起来:“谦虚些,虽然我也知道我风度翩翩,谦和有礼,但叫其他人知道终归不好,就在府里夸夸便是。”
话落,栎溪一个翻身落在三人面前,她抬头看着台上的唐潇染,还是有几分不服气:“再来,你刚才竟然玩偷袭。”
“只要能赢,偷袭也是门技巧。”
唐潇染大言不惭道。
槿淮也抬头看向唐潇染,笑道:“今日活力四射啊县主。”
“承蒙昨日先生的提点了,我现在已然明白我要做什么。”
唐潇染擦了擦脸上的汗,难得正经地跟槿淮道了一次谢。
“不客气不客气。”槿淮摆手,“给我十两银子的报酬便是。”
唐潇染的笑凝固在脸上,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多少?开解一下十两银子?你干脆去街上抢劫好了,来钱还比这快呢。”
“此言差矣,开解人也是门技术活,若不是我的口才了得,将县主你从死胡同里拉出来,现在没准县主又要借酒消愁了,再加上劝人十分的费口舌,给些辛苦费也是应当的。”
唐潇染抱臂冷笑一声:“那先生既如此说,住在我府上,每月也要交些租金才好,毕竟先生既要我给你工钱,还要包吃包住,天下的美事岂不都让你占尽了。”
槿淮有些尴尬地摸摸雪团的脑袋:“其实我转念一想,能开导县主也是一门好事,只有县主振作起来了,才能好好经营店铺维持生计,才能养府中的人,哎呀这样想来县主果真大义啊,既如此那十两银子的报酬便用作租金抵押便是了,在下绝不亏欠县主。”
其余三人脑门上齐齐划过三条黑线,竟都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