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高烧刚退,又经历了一场性爱,早就腰腿酸软,最后只能任人摆布,即便清洗干净男人不给她穿衣服硬要抱着她两个人贴合而眠她也懒得骂了,做都做了,骂这些有什么卵用,浪费力气。
已经生无可恋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男人满足后柔情似水的眼神。
也没注意到大概是她的幸运吧,不然得恶心到明早吃不下饭。
陆景云紧紧地搂着她,两个人的身贴的很近,却又离得那么远。
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他感觉他的人生仿佛就要圆满了。
低头亲了一口已经睡着的女人。
他其实没有要够,怎么会要的够呢?
可是喜欢是放肆,爱则是克制。
他已经不是个毛头小子了。
来日方长。
而另一边,傅寒深没有回家。
他站在傅氏的顶层,从下午下班后就开始俯瞰芸芸众生。
白天靠工作麻痹自己,晚上才有时间思考白天发生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他白天看到那刺眼的备注有多么的愤怒,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地无力与悲伤。
那是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那年,那个少女落落大方地向他展示她给他起得新备注,他却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期待与雀跃,只是板着一张脸把手机递给了她随便她改备注,冰山脸下竟然也有着一丝宠溺。
后来时过境迁,他重新在她的手机里看到了同样的备注,可惜底下的号码却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他望着窗外繁华的灯火与川流不息的车辆,心底却只有一片悲凉,男人的悲伤,从来都不是体现在眼泪上。
他还有机会吗?
他在心底问自己。
她还爱他吗?
大概是不爱了吧。
他自嘲一笑。
他本能的开始逃避,像20年前逃避那个没有母亲的家一样,不想回去。
虽然那个家里有她,已经不爱他的她。
可是他又舍不得放手。
真是下贱啊,傅寒深。
景云和华池,当年她不过是把他们当哥哥罢了。
真正垃圾的是他和任时然那个白眼狼。
任时然是白眼狼。
而他,是负心汉。
他傅寒深,还是当了他妈妈临终之前,告诫他,不要成为的那种人。
当时太过年少。
其实他没有那么爱白梦雪的。
当时认为的阴差阳错,也不过是有心人故意设计他入局罢了。
因为要对一个女孩负责,就要放弃另一个女孩,对谁都不公平,怎么做都是人渣。
是他识人不清,选了错的那条路,岁月再无可回头。
他在凌雪玫车祸的第二天,就认出了白梦雪帮凶里有个人,似曾相识,像是那夜酒吧里一直骚扰白梦雪,事后白梦雪说给她下药的那个人。
起了疑心后才去调查的。
那份报告,压在他的办公室书桌上一年了,他觉得不需要翻开了。
整件事,根本经不起推敲,无非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罢了。
他今年25岁,不是16、7岁的年纪。
白梦雪应该庆幸,在那个年纪遇到他。
不然,现在还敢这般设计他,他可能真的忍不住把她丢到非洲去。
他就在站在窗前,如一颗松柏笔直站立,从车水马龙到世间寂静,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当清晨的曦光照到他眼里的红血丝时,他才仿佛重新注入了一丝生气,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傅氏大楼。
当那抹红日从地平面升起的时候,他心里有个迫切的冲动,他想见她,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