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那窗边的圆月被云层遮盖,紧接着世界的光也在一瞬间变的有些暗淡。
风雪肆意,少年在归去的途中喝了口烈酒,身子微暖,多了丝燥意。
第二天清晨,沈枝鸢被月季从睡梦中叫起,那宿醉的身体是浓浓的烈酒之味。
她身子有些疲劳,脑袋也是昏昏沉沉。
她微微扶额,才借着日光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长了一张“春桃”的脸,但她稍加思索,便知道此人的身份。
“小姐。”月季轻嗅了嗅,迟疑的开口说道,“您昨天是……喝酒了?”
“啊?”
沈枝鸢反应迟缓的“啊”了一声,随后感受到身体不舒服的叫嚣,这才得以了解。
她回想起昨天那“茶缸”,突然间算是明了。
哦,原来那是个酒。
沈枝鸢默默的抹了一把脸,在月季担心的目光之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月季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她开始碎碎念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能乱喝酒呢。”
沈枝鸢欲哭无泪,有些委屈:“我不知道那个是酒。”
这破惩罚!
沈枝鸢默默在内心骂道。
面前的月季以为是她不经意间的误喝,倒也没有多少在意。
她叹了口气,有着些许纵容,伸出手揉了揉沈枝鸢的脑袋,轻轻柔柔的笑道:“下次小姐记得要长个心眼,可别再误喝了。”
“嗯嗯!”
沈枝鸢看着面前长着一张“春桃”脸的月季,整个人笑嘻嘻的点了点脑袋。
————
寒冬腊月,空气冷冽,那方庭院的梅树在那方圆之地傲然挺立,凭空给这雪白世界添了一道艳丽。
天地一色,沉凝如画,显得苍茫而萧瑟。
她此番出来,衣裳的颜色几乎都是雪白,但今个儿不同,月季从她的包裹内硬生生的挖出了一条红白衣裙,让她换上。
她心里当然是极其乐意的。
毕竟细节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这些许的红色多喜庆啊!
远处的少年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袍,见她从房内出来,这才抬步走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枝折掉的梅花,伸手递给了她。
“干嘛?”
沈枝鸢瞧见他走来,仔细在脑子里回想了昨日的事儿,生怕自己丢了人。
但遗憾的是,她一点儿也没想起来。
墨梓胥见她不收,于是便抬手将这枝漂亮的梅花插在了她的髻上。
他淡漠的声音响起:“太素。”
“我昨日听见贤妃娘娘所说的话,我便前去打听了番。”
他抬眸看了沈枝鸢一眼,继续说道:“太后信佛,所以尤其讨厌白衣,觉得太素,不吉利。”
“我将花送你,是觉得花与你衣服挺般配的,你别多想。”
他一口气的解释道,但沈枝鸢明明没有问他。
墨梓胥见沈枝鸢盯着他的脸,随后挑了挑眉,恶意提出了昨日沈枝鸢所说的话。
“怎么,还觉得我长得像姜肆?”
他这话有些许调笑的意味,可面上的表情着实严肃,又像是有着些许认真。
沈枝鸢实话实说:“挺像的。”
嗯,不止像,在她眼里可能是一模一样。
墨梓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