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同意了吗?”就在陆明泽情绪失控的边缘,乐队的鼓手蒋麟出现,一把拽过他,先是笑着跟连歆打招呼:“歆歆,这么巧你跟大哥也来吃饭啊。”说罢拧着一旁陆明泽的胳膊,压低了嗓音,“我可提醒你啊,有人拍着呢。”餐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大概已经认出了陆明泽,好奇的目光不断往这边飘,有的甚至大胆地拿出手机拍照,直到迎上陆明泽冷冷的目光,才尴尬地把手机收起来。众所周知,这位新晋偶像歌手脾气不太好,除了少数狂热的私生饭,其余人还是懂得分寸和边界感的。“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陆明泽怒火没减少半分,可到底还是顾及连歆的想法,没有公然闹事,只是盯着贺行舟,“怎么就那么巧被人拍下来,怎么歆歆就变成你的女朋友?”贺行舟的情绪毫无波澜,酒精只稍许麻痹了神经,他淡然回答:“我信守承诺,什么都没有说过。你怎么不想想,或许是天意呢?”他平淡的表情、清冷的嗓音,还有那些话,落在陆明泽耳朵里全是挑衅,面对着贺行舟,他就好像一个没有天赋只能靠努力的学生,怎么学也考不到第一名,而贺行舟,轻轻松松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努力在天赋面前的那种无力感,让陆明泽情绪再度失控,只能臆断着叫嚣:“贺行舟,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说你什么都没说吗?”连歆觉得自己不开口说点什么不行了,她自然而然地往贺行舟身边靠了靠,“陆明泽,清醒一点,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话,难道他能算到我什么时候去你家,能算到你的私生饭那天去偷拍你吗?”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贺行舟竟然真的举着三根手指指天:“……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了什么,你现在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来我们面前嚣张,只会尴尬、羞耻。”那个“我们”,还有连歆维护着的语气和神态是最后一根稻草,击垮了陆明泽脑海中的骆驼,他嘴唇苍白,站在那里浑身都冰冷。蒋麟硬是拽走了他,沿途跟粉丝们挥手示意,有几个人试探着上来问能不能要签名,他点点头微笑着签了名。“走了,回家。”周围终于安静下来,贺行舟也伸手在连歆面前晃了晃,拎其她的背包搭在肩上,朝她扬了扬眉。原本美好的晚上,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连歆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停车的时候好几次急刹,好在贺行舟没什么反应,始终闭着眼。最终车子开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她停好之后解开安全带,然后伸手要去解贺行舟那边的,准备叫醒他上楼。
就在手指按下副驾驶安全带锁扣的那一瞬间,停车场里的灯光忽然全都熄灭了,黑暗中,贺行舟微微偏过头,一双惺忪醺醉的眼眸与她对上,心跳快得猝不及防。他身上的气味很诱人,尤其是在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清冽的冷香,像雨后的松柏,盈盈充斥在鼻息间,牢牢把人勾住。“你……”她咬了咬嘴唇,想问今天餐厅里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只说了一个字,就察觉到后颈上一热,贺行舟的手掌整个覆盖在上面,摁着她把距离拉得更近,他的眼里很少有情绪直现,可对视的那一瞬间却像是蕴含着风暴一般,带来致命的压迫感。“不是所有的彗星都会自己回到原本的轨道。”他的吻自然而然地落下,“只许愿不行动,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接吻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陌生的事。唇舌在黑暗中湿热的纠缠,呼吸间都彼此身上的气味,贺行舟吻得放纵,一只手摁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掐握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大了嘴巴承迎他的侵略,就在连歆觉得自己不能呼吸的时候,下一秒他又改为温柔地舔舐。理智就是在这种短暂窒息和重复的温柔中消散,她不知何时整个人被贺行舟抱了过去,半跪着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肩。口腔里被他填满,舌尖沾着淡淡的酒意,那是吸满了整个夏天阳光之后的啤酒花果穗酝酿出来的苦涩,恰如其分地中和了麦芽汁自然的清甜,连歆的手按在了贺行舟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声。她好像站在一道紧闭着的门前,很想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男人的手贯在她腰间,用的是手背摩挲,准确的说只有手指头中段,竟让这个原本色情的挑逗带了点绅士的意味,连歆觉得身下好热,这种热度不仅来自于贺行舟身下那根顶着她的硬物,还有自己穴口敞开的唇肉。然后是呜咽着“嗯……啊……”地喘,从耳根红到了锁骨,胸口涨得有点痒,她扭了扭身子,隔着布料刮蹭,全然未觉在难耐的湿热酥麻中,自己已一点一点沾湿了他的牛仔裤。突然,隐秘的私处,有指尖勾着扫过的力道传来,她倒抽了一口气,瘫软在男人的掌心。连接在两人唇上那一根暧昧的银丝被扯断,贺行舟微微支起身。他维持着今晚发誓时候的姿势,三根手指并拢,在连歆面前晃了晃。“——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