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去。
我则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韩雪村里指定是容不下她了,接下来你有啥打算呢?”
我还是问出了我心里的疑问,我期待老张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但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啥答案能是完美的。
老张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这些同乡的行为,同样也为韩雪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惋惜。
对于他这个决定我表示理解,但是我打心底里感觉愤怒,凭什么,凭什么,错明明都是那些村民的,凭什么要让这个女孩来承受这些后果,明明她就是个受害者,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我从来不认为这个社会是公平的,但是此刻我感觉无比的恶心,恶心这个世道,恶心这些村民,甚至恶心眼前袖手旁观的老张和无所作为的自已。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活在这个世界上谁是开心如意的呢?那些选择来一起挖煤的人,他们难道就没有遇到不公平的事吗?我要帮,那么多人都要帮吗?我有那个能力去帮吗?况且凭什么我要去帮这样一个陌生女人去坑害和我相处了几十年对我有恩的乡民呢?”
老张此刻似乎癫狂起来,他近乎喊叫一般的说出那么长长一段话,是说给我听,更像是为了说服自已的决定。
看到老张的状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本以为他和那些村民沆瀣一气,没想到其实他也那么痛苦,此刻仿佛说什么都是废话,该如何做才是眼下面临的问题,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这件事必定成为压在我们心中的一座大山。
就像年少时喜欢一个女孩而没有告白,女孩最后和别人在一起,自已却只能在后面默默观望一般,不管是少年时的惋惜,中年时的遗憾,到老年后的释然,这事总是像扎到肉里面没取出来的刺。
不管咋样,一定要让这个可怜的女人脱离苦海。
“小挡,你打算怎么做?”
老张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对我询问道。
“没啥想法,只是我觉着得得帮一下这个女人,你给张彪打完这个电话,他在村里指定呆不下去了,我们必须帮她离开村里面。”
我说出了自已的看法。
老张则是摇了摇头。
“这办法刚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我还说叫村民给她筹点钱,让她带着婆婆到城里面去生活,她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我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殃及到其他无辜的村民”
“一个人要想留在一个地方不走,指定是有点啥留念的,韩雪老公都死了,婆婆也能带走,她为啥还不离开,是因为舍不得吗?肯定不是,指定是那个叫韩冰的人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完我的话,老张长长的呼了口气,放下的心里的担子,我知道他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在正义与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选,但是韩冰不是他们村里人,此刻他站在正义的一方,心里完完全全没了压力。
“你就直接说应该怎么做吧?”
老张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先和我说一下这个韩冰的具体情况吧,就是把你了解的全部都和我说一下,我看看对付他得从哪方面入手。”
“据说这小子是个特别奇怪的人,有钱有权但是不好色,从传言出来这些东西没办法发现他有啥可以切入的点。不过我对韩冰这人我了解得不多,当年我出村的时候还是他老爸韩楚风负责这个矿,后面他爹过世了,他和他姐姐就接手了这个矿场,后来不知道啥原因就只有他接管了”。
“不行,这些信息太零散了了,没啥能入手的地方,目前来看,要解决这个事还得弄清楚她姐姐是因为啥放弃矿场的经营权了。”
我思索的回答道。
老张看我一时也拿不出主意,就建议说等明天张彪到了,再问一下他,毕竟张彪在他手底下做事,知道的信息应该更多。
我和老张到帐篷的时候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此刻我和老张都睡意全无,坐在帐篷外面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思考着接下来的事。
“你两不睡觉在这干啥呢?”
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是昨天训斥小巴的那个人,总是听老张他们叫他老洛,也是经常来这谋生的老哥了,有过好几次下矿的经验。
“等东西呢”
老张清了一下嗓子对他说道。
“东西今天就到了,张哥办事效率真是杠杠的。”
显然他们都知道老张嘴里的东西是啥玩意,我猜应该就是昨晚张彪运送的玩意,我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多问。
看着老张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也插不上话。
“老洛呀,这边这几天得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我和小挡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张哥,跟我你还客气啥,有啥事你去忙你的,这边出一点事,您只管拿我问罪。”
中年男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老张保证。
“待会儿你叫几个哥们在上面等着将东西运下去”。
老张一边抽烟一边交代着。
很快大伙都起床床开始吃早点了,唯独没看到小巴,我就疑惑的问了一嘴。
“年轻人睡眠质量好,先别叫他了,昨天他第一次下矿,也算为难他了,待会他留在上面和我们一起搬东西吧。”
那个叫老洛的中年男人回答道。
我也没说什么,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韩雪的问题,我也没太多精力去管这小子,只是交代老洛今天让他干些轻松点的活。
很快,除了刚才老洛点到名的几个人留在上面,其他人和昨天一样下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