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第一次下矿,但是这也不难,我主要负责的就是将左右两边掉下来的煤块铲到托盘上的篮子上,刚开始还觉得挺有趣,但是时间长了,就慢慢生出了疲倦感。
看着我慢下来的动作,老张拍了拍我,然后给我递了瓶水。
“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歇会,慢慢干不着急,时间还长”。
我拿起水,朝自已嘴里猛灌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累倒也不是很累,就是觉得有点枯燥”。
听完我的话老张像是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我咋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兄弟们加油呀,你要想着你现在每拉出去的每一块煤块,那都是会放到你兜里的钞票”。
老张这句话,好像给大家又打入了一支强心剂,大家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又加快了许多。
我对着老张打趣的说道:“你这不当大老板可惜了呀,这大饼画得也不错哦”。
老张则是朝着我的屁股来了一脚,笑呵呵的说道:”就你小子能耐,但是我这可不是大饼,很多人都和你一样第一次下来,不知道眼前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值多少钱,自然干起来就没多大兴趣,但是眼前这些东西就是钱呀,你要想着你现在每把一铲子煤放到筐里,就等于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放到自已口袋是不是感觉就不一样了“。
听完老张的分析,别说还真管用,瞬间觉得眼前的煤块都分外的可爱。
想着雨薇为了父亲的手术费,卑躬屈膝求别人的样子,我干起活就更卖力了,手上的铁锹也像装了马达一样,不断的向着地上的煤块铲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的手都已经麻木了,每向前挥动一次都格外的吃力。
”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将手里的装备都先原地放好,先到地面上休整”。
老张的声音落下,也算是结束了我们这一整天劳作的结束,虽然大家都还想挣钱,但是我们都清楚,只有休息好,有足够的体力才能挣更多的钱。
这时前面的呜咽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拿手电筒往角落依照,一个黑得像煤球一样的人正蹲在角落小声哭泣,从他那瘦小的身形,我分辨出来这小子就是刚才一路上话最多的小巴。
本来今天挺累的,不想管这些破事的,但是想着一路上和这小子挺投缘的,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咋回事。
“你小子不上去还在这磨叽啥呢,是想留在这里面过年吗“?
听到有人靠近,这小子下意识的用那黑黢黢的手赶紧朝脸上抹去,同时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着他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我的笑声,他才缓过神来,用那仅剩的眼睛看向了我。
“哥,是你呀,我还以为谁呢?”
“咋这熊样呢,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唧唧的”?
听到我的关心,好像打开了他的阀门一般,这次他完全不掩饰了,直接扑倒我怀里哭了起来。
他这一下给我弄得猝不及防,都给我整懵了。我本来想直接推开他,因为今天铲了一天煤,手完全使不上劲,再加上这小子抱得又紧,没办法,只能任由他的大鼻涕甩在我那沾满煤泥的衣服上。
一边哭还一边委屈的念叨着:
"哥呀,我知道来这里挣钱难,但是我没想到那么难呀“。
没办法,我只能像个老父亲一样的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