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驰遇到的,他当时正在阳台上接电话,面朝一片幽静的湖水。
电话是跨国电话,守在那边医院的保镖打来的,说姚云峰的情况有所好转,医生正在检查。
虽然具体情况还不详,但傅驰眉目有所舒展,心中高兴,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分享给晏淮。
但也因为具体情况还不详,没去成。
空欢喜一场太过残忍,他于心不忍。
转身将要走时,余光就那么瞥到了——
湖边并排的几栋三层小楼是挨着的,最近的两个阳台之间不过三十米。
对面屋内光线极暗,房子像要被那巨大的、浓重的夜色给压至湖底似的。
但谢应庭那双阴鸷的眼睛却格外亮,如同他指尖的烟头。
那双眼睛就这么望过来,看不出任何情绪。
傅驰与之无言对视数秒,刚转身想回去,晏淮就推开玻璃门,一脚踏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热乎乎的板栗。
“给,第一颗!”
他脸上有些笑容,傅驰看着他白净的脸庞,忽然耍赖起来——“我不会剥。”
二十几岁的人说这种话,未免容易叫人笑话。
晏淮就笑了,但笑完还是给他剥出一颗完整的,放在手心里,捧到他跟前。
傅驰不看板栗只看人,带着笑看:“剥都剥了,不能喂吗?”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傅驰不言,低头一吻他手掌,才把板栗叼走,随即又俯身拥住他,手掌落到臀上毫不费力一提,就把人端进去了。
双腿无法避免地岔开,晏淮一年四季都习惯穿短袖短裤睡觉,这会儿布料撩高,腿根的皮肤就被腰带磨到。
晏淮撑着傅驰肩膀忍不住躲了一下——
“有点疼……”
把人放到了两米多宽的双人大床上,傅驰顺手撩起他衣摆看了一眼胸口,低笑着拿手指刮了一下最软的某处,刻意逗弄——
“又没怎么过分,怎么就这么脆弱了?”
晏淮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顿时丢开袋子,没好气地捶他一拳:“那还不叫过分?我这又不是硅胶,经得起你造?”
傅驰知错不改,手掌又整个覆上去,探头深深一吻他脸颊,晏淮肩膀缩得越高他亲得越用力,成功把人亲倒在了床上。
“你别玩了成吗?”
晏淮弓着身体抱着被子,脸也埋进了被子里,声音是闷出来的,听着很软。
乍一听,像告饶。
傅驰坐在他身后,一只手撑着床单,另一只手越过他腰间,伸在被子里,手指慢条斯理地动。
晏淮觉得自己是颗柿子,在他手里快熟了。
“我又不是面团……”
收拾这栋小楼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要表现一下,床上四件套居然选了红色——
当然不是结婚的那种红,只是床单和一面的被子是红色,而被子的另一面是白底的,印着简笔花朵。
有些暧昧不清……
晏淮就躺在一片红色里,这种颜色深沉的布料衬得他身上的颜色比平时更加明显了——